回到宿舍,她拉上床幔,將自己再次投入那片熟悉令人窒息的黑暗裡。
她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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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一閉上眼,那輛失控的卡車,那片刺目的血紅,那隻被壓彎了翅膀藍色的蝴蝶,還有斯內普那雙仿佛能洞穿一切的、冰冷的黑色眼睛,就會像走馬燈一樣,在她腦海裡循環播放。
每一次,都像用一把鈍刀,在她那道已經血肉模糊的傷口上,再割一遍。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躺了多久。
直到周圍徹底安靜下來,窗外灑進來的月光,在地板上投下了一片銀白色的霜。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在這場無休無止的、清醒的噩夢中煎熬到天亮時,一陣極其輕微幾乎無法察覺的布料摩擦聲,在她的床邊響起。
伊麗莎白猛地睜開眼。
黑暗中,一雙巨大的、像網球一樣的眼睛,正靜靜地看著她。
那是一個霍格沃茨的家養小精靈。它穿著印有霍格沃茨徽章乾淨的茶巾,手裡,正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很小的、用軟木塞塞住的玻璃瓶。瓶子裡,是深紫色的、幾乎接近於黑色的濃稠液體。
無夢酣睡劑。
伊麗莎白的心臟,猛地漏跳了一拍。
家養小精靈沒有說話,隻是將那個小瓶子,連同瓶頸上用一根黑色細繩拴著的一小片折疊起來的羊皮紙,輕輕地放在了她的床頭櫃上。然後,它深深地鞠了一躬,伴隨著一聲微弱的“啪”,消失在了空氣裡。
整個宿舍,再次陷入死寂。
隻有伊麗莎白的心跳聲,在耳邊擂鼓般地轟鳴。
她顫抖著伸出手,拿起了那個冰涼的小瓶子。指尖,碰到了那片同樣冰冷的羊皮紙。
她深吸一口氣,用幾乎要耗儘全身力氣的動作,將那片小小的羊皮紙展開。
上麵的字跡,她再熟悉不過。
尖銳,潦草,帶著一種不耐煩,能劃破紙背的力道。
沒有稱呼,沒有落款,甚至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
上麵隻有兩行字。
【你那可悲的情緒失控,正在影響我的日程。】
【喝了它。明晚,準時。】
伊麗莎白怔怔地看著那兩行字,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荒謬起來。
這不是安慰。
這不是關心。
這甚至不是憐憫。
這是一道命令,一道包裹在惡毒的、毫不掩飾的諷刺裡的、冰冷的命令。
他不是為了她。他是為了他自己。為了他那該死的、雷打不動的“日程”。他需要他的“說書人”恢複正常,需要他的“故事”能按時更新。
這太斯內普了。
這惡毒的、自私的、純粹功利性的理由,反而像一劑鎮定劑,瞬間撫平了伊麗莎白那顆狂跳不止,充滿了戒備和恐慌的心。
如果這是一份來自鄧布利多的、帶著善意微笑的關心,她會覺得惡心。如果這是一份來自彆人的、帶著同情的安慰,她會覺得屈辱。
可這份來自斯內普,充滿了冒犯意味的“催更通知單”,卻讓她在無邊的絕望和痛苦中,找到了一絲……可以呼吸的縫隙。
她看著手中的小瓶子。
那深紫色的液體,在月光下,像一小塊被捕獲的、沒有星辰的夜空。它在承諾一場沒有噩夢,沒有回憶,沒有那隻藍色蝴蝶的、徹底的沉眠。
它是一劑毒藥,也是唯一的解藥。
伊麗莎白拔掉了軟木塞,一股淡淡的、混雜著薰衣草和某種不知名草藥的苦澀氣息,飄了出來。
她舉起瓶子,那冰涼的玻璃瓶口,觸碰到了她同樣冰涼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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