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你做的。”
伊麗莎白看著她,那雙空洞的眼睛裡,第一次,閃過了一絲極其微弱的、類似於“不耐煩”的情緒,
“是一個小偷,溜進了你的腦子裡,驅使著你的身體,去外麵乾了些壞事。現在,小偷被抓走了。就這樣。”
這個比喻,粗暴,簡單,甚至有些幼稚。
但對一個十一歲的、剛剛經曆過巨大創傷的小女孩來說,卻比任何溫柔的安慰,都更加有效。
不是我。是小偷乾的。
這個念頭,像一劑強效的鎮定劑,注入了金妮混亂的、充滿了負罪感的內心。
“可是……我還是會怕,”
金妮小聲說,像是在說一個可恥的秘密,“我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那些畫麵……”
伊麗莎白沉默了。
她看著金妮那張掛著淚痕的、充滿了恐懼和無助的臉,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在那個充滿了尖銳摩擦聲和金屬巨響的地獄裡,那個同樣無助隻能抱著頭縮在角落裡的……自己。
一股熟悉的煩躁感,再次湧上心頭。
她不是來當心理醫生的。她隻是來確認這個“麻煩”有沒有被解決乾淨。
她站起身,似乎準備離開。
金妮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就在這時,伊麗莎白停下腳步,轉過身,重新看著她。
“聽著,”
她的聲音,依舊冰冷,卻多了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般的口吻,
“下次再害怕的時候,彆跑。”
金妮不解地看著她。
“閉上眼睛,”
伊麗莎白說,聲音又低又緩,像是在傳授一句冰冷的咒語,
“想象一個房間,一個完全屬於你的、空無一物的房間。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地板,白色的天花板。什麼都沒有。”
她伸出一根手指,點在了金妮的額頭上。指尖的冰冷,讓金妮激靈靈地打了個冷顫。
“這裡,”
伊麗莎白說,“就是那個房間。它是你的。當那些不好的東西想進來時,不要尖叫,不要害怕。你就在房間的中央,看著它。然後,想象一扇門,一扇很重的門。把那個東西,關在門外。或者,把它關進一個盒子裡,鎖上。你是這個房間的主人,金妮·韋斯萊。隻有你,能決定誰可以進來。”
這是一種被她簡化了無數倍的大腦封閉術。
不是為了抵禦外敵,而是為了……對抗自己。
這是斯內普教給她的武器,現在,她把這把武器的原始圖紙,給了這個被她從深淵裡拽出來的小女孩。
她能給的,隻有這個了。
說完,她收回手,沒有再多說一個字,轉身,拉開簾子,走了出去。
金妮一個人躺在床上,怔怔地消化著那段話。
想象一個房間……我是主人……
她緩緩地閉上眼睛。那些可怕的畫麵,又一次像潮水般湧來。但這一次,她沒有像以前那樣尖叫著逃跑。
她試著,按照那個學姐說的那樣,想象出了一個空曠的、白色的房間……
當伊麗莎白走出醫院翼的大門時,迎麵撞上了正急匆匆趕來的哈利、羅恩和赫敏。他們手裡捧著一大堆零食,臉上寫滿了擔憂。
“伊麗莎白?”
哈利看到她,有些驚訝。
伊麗莎白隻是漠然地看了他們一眼,什麼也沒說,側身從他們身邊走過,像一個與他們不在同一個維度的幽靈。
“她來這裡做什麼?”
羅恩壓低聲音問,
“她看起來……比攝魂怪還嚇人。”
赫敏皺著眉,看著伊麗莎白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伊麗莎白沒有回頭。
她走在空曠被月光照得一片清冷的走廊上,感覺自己身體裡的最後一絲力氣,都被抽乾了。
她解決了密室的危機,拯救了一個差點墮入黑暗的女孩,甚至還正麵硬剛了鄧布利多。
她像一個孤獨的工兵,獨自一人,拆掉了一顆足以炸毀整個學校威力巨大的炸彈。
而現在,拆彈專家累了,想回家睡覺了。
她抬起手,舌尖下意識地動了動。
那個覆盆子口味的冰淇淋蛋筒的味道,甜膩,冰冷,帶著一絲微酸的味道,仿佛還殘留在她的記憶裡。
但那味道,正在一點點地消散。
就像從未存在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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