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關於守護神,荒誕而又可怕的念頭,像一顆深埋在土壤裡的有毒種子,在伊麗莎白的腦海裡,生根發芽。
它瘋狂地汲取著她那不敢深究的情感,長出了一片片帶著倒刺,名為“證據”的葉子。
她開始偷偷觀察著達芙妮。
她發現,達芙妮走路的姿態,總是帶著一種貓科動物般,優雅而又充滿了力量的節奏,孤傲,從容,像一頭行走在自己領地裡的狼。
她發現,達芙妮在看書時,那雙藍色的眼睛,會專注到一種近乎於冷酷的程度,像一頭正在鎖定獵物的狼,銳利,沉靜,不容任何打擾。
她還發現,當潘西試圖第n次擠到自己身邊,用一種過於熱情的姿態挽住她的手臂時,達芙妮總會用一種不經意,卻又帶著絕對壓迫感的眼神,掃過去。那眼神,冰冷,充滿了警告意味,和她夢裡那頭守護著自己的銀狼,一模一樣。
伊麗莎白用一本厚重的《高級魔藥製作》擋住自己半張臉,隻露出一雙眼睛,在書本的上方,看著那個正坐在壁爐前,姿態優雅地翻閱著一份《巫師金融報》的、金發的身影。
【我好像……真的……對我的好閨蜜,有了什麼超越友誼的想法。】
【而且,這種想法,還強大到直接影響了我的守護神形態?!】
一股名為“羞恥”的烈焰,從她心裡點燃。
她不僅要麵對兩個時代的黑魔王,一個被她用早餐洗了臉的馬爾福,她現在,還要麵對自己那顆不受控製,居然敢對自己的鐵閨蜜兼頭號保鏢產生非分之想……騷動的心。
“你在看什麼?”
一個清冷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在她的頭頂響起。
伊麗莎白嚇得一個激靈,手裡的魔藥書啪嘰一下,掉在了地上。
她抬起頭,正好對上達芙妮那雙微微眯起的、帶著一絲探究的藍色眼睛。
“沒什麼!”伊麗莎白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坐直了身體,語速快得幾乎要咬到自己的舌頭,“我在……我在研究複活藥劑的配方!對,複活藥劑!一個非常有深度、有挑戰性的課題!”
達芙妮挑了挑眉,那雙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在她那張寫滿了“我沒撒謊,我真的沒撒謊”那驚慌失措的臉上,停留了兩秒。
然後,她彎下腰,撿起了那本掉在地上的書,看了一眼書頁。
上麵,用一種毫無美感的字體,寫著標題——《第一章:初級疥瘡藥水的改良與實踐》。
空氣,凝固了。
海格的小屋,坐落在禁林的邊緣。
當伊麗莎白跟著一群嘰嘰喳喳的學生,來到這片充滿了泥土和動物糞便混合氣息的草地上,她感覺自己那顆還在因為“疥瘡藥水”事件而羞恥得快要爆炸的心,終於得到了一絲喘息。
神奇動物保護課。
這大概是整個霍格沃茨裡,最不考驗智商,也最容易發生意外的課程了。
尤其是,當老師是海格的時候。
“都過來!都過來點!”海格那蒲扇般的大手,興奮地揮舞著,“今天,我給你們準備了點……特彆的東西!”
他那張總是掛著憨厚笑容的臉上,此刻,洋溢著驕傲。
伊麗莎白下意識地,往達芙妮的身後,又縮了縮。
她知道那個“特彆的東西”是什麼。
她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伊麗莎白!”
一個清朗的、帶著一絲少年人特有,故作成熟的嗓音傳來。
伊麗莎白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
德拉科·馬爾福,在一群斯萊特林的簇擁下,走了過來。
他今天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苟,那身黑色的長袍,平整得連一絲褶皺都找不到。他的下巴,依舊抬得很高,但那雙總是充滿了倨傲和迷茫的灰藍色眼睛,在看向伊麗莎白時,卻亮得驚人。
那裡麵,有毫不掩飾的得意,有劫後餘生的慶幸,還有一種期待。
伊麗莎白看著他,腦海裡,卻不受控製地,浮現出了那個舉著橡膠雞、傻乎乎的騎士。
她那顆騷動的心,忽然,又被一種陌生、名為“愧疚”的情感,給刺了一下。
【我真是個罪孽深重的女人。】
【我一邊覬覦著我的閨蜜,一邊又覺得這個討厭鬼,好像……有那麼一點點可愛?】
“你沒事吧?”
德拉科走到她麵前,停下腳步,努力用一種雲淡風輕的、施舍般的語氣問道,“昨天……你看起來糟透了。”
“我沒事,”伊麗莎白低著頭,聲音很輕,“謝謝你。”
那句輕飄飄的“謝謝”,卻像一顆最高品質的蜜糖,瞬間融化在了德拉科的心裡。
他那張總是蒼白的臉,微微泛起了一絲可疑的紅暈。他想再說點什麼,來延續這種美妙的氣氛,可海格那大嗓門,卻粗暴地,打斷了他。
“當當當當!”
隨著海格的介紹,十幾隻奇異的生物,從禁林的邊緣邁著優雅的步伐,走了出來。
它們有著巨鷹的頭顱和前腿,馬的身體和後腿。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充滿了智慧和一種不容侵犯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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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頭馬身有翼獸。
學生們發出一陣混雜著恐懼的驚呼。
接下來的劇情,和伊麗莎白記憶裡一模一樣。
海格講解了如何接近這種高傲的生物,哈利,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勇敢的贏得了巴克比克的信任,然後騎著它,在霍格沃茨的上空,進行了一場令人心馳神往的飛行。
當哈利從空中落下,被一群興奮的格蘭芬多簇擁時,德拉科·馬爾福的臉,已經黑得像鍋底一樣。
該死的破特,又一次搶走了所有的風頭。
尤其,還是當著伊麗莎白的麵。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德拉科用一種酸溜溜的語氣,對他身邊的克拉布和高爾說道,“我敢說,它根本沒什麼危險。”
伊麗莎白的心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