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看到了伊麗莎白。
它那雙總是帶著一絲沉靜和鄙夷的灰色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它那條粗壯、毛茸茸、像一根黑色狼牙棒一樣的尾巴,開始以一種極其歡快、充滿了諂媚意味的頻率,瘋狂地,左右搖擺起來。
“啪嗒,啪嗒,啪嗒。”
那條尾巴,毫不客氣地,抽打著地麵,發出了一連串清脆、破壞了所有恐怖氛圍的、傻狗般的聲響。
然後,它對著伊麗莎白,張開了嘴。
不是那種充滿了獠牙和殺氣的血盆大口。
而是一個……咧開、露出了粉紅色舌頭的、充滿了“你終於起床了快來摸摸我”的期待的……傻笑。
“汪!”
一聲中氣十足充滿了喜悅的叫聲,響徹了整個斯萊特林地窖。
所有的大中小蛇,都石化了。
他們看著那頭上一秒還威風凜凜、散發著死亡氣息的“不祥”,下一秒,就變成了一隻搖著尾巴、吐著舌頭、等待主人的哈士奇。
這畫風的轉變,太過突然,太過猛烈,像一記充滿了降維打擊意味的重拳,狠狠地,砸在了他們那顆本就不堪一擊的小心臟上。
德拉科·馬爾福的嘴巴,微微張開,臉上,寫滿了“我的邏輯學再一次被狗吃了”的崩潰。
而達芙妮,她看著那條狗,又看了看身邊那個一臉“完蛋了這下徹底解釋不清了”的、生無可戀的伊麗莎白,她那顆因為恐懼和憤怒而快要爆炸的心,忽然,就這麼,泄了氣。
隻剩下了一種……無力、荒誕、想笑又想哭的……疲憊。
她就知道。
任何沾染了伊麗莎白·莉莉絲這個女人的東西,最後,都會變得……不正常。
“去吧。”達芙妮鬆開了抓著她的手,用一種近乎於放棄治療、任命般的語氣,輕輕推了她一下,“去處理你的麻煩。”
伊麗莎白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像一個即將走上刑場的、無辜的死刑犯。
她撥開身前那些還處於石化狀態、自動為她讓開一條路的學生,在幾十道充滿了震驚、茫然、困惑和一絲……敬畏的目光的注視下,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那頭還在瘋狂搖著尾巴的……巨型哈士奇。
“大黑。”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見的、無奈的溫柔。
那條名叫“大黑”的狗,叫得更歡了。它甚至還人立而起,兩隻前爪,就要往伊麗莎白的身上撲。
“坐下。”伊麗莎白用一種嚴厲、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道。
“嗚……”大黑的動作,猛地一僵。它委屈地嗚咽了一聲,但還是乖乖地,重新坐了回去,隻是那條尾巴,搖得更快了,像一個發動到了極致、永不停歇的馬達。
伊麗莎白走到它的麵前,蹲下身。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她伸出手,揉了揉那顆巨大毛茸茸、手感好到爆炸的腦袋。
然後,她用一種隻有他能聽見的聲音,咬牙切齒地,低聲說道:“小天狼星·布萊克,你他媽是不是有病?!誰讓你跟過來的?!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我們兩個!”
那條狗的身體,猛地一僵。
它那雙傻笑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隻有伊麗莎白能看懂、震驚、人性化的光芒。
它看著她,仿佛在問:你……你怎麼知道?
就在這時,一個陰沉的聲音,從人群的後方,幽幽地,響了起來。
“看來,我們學院,又多了一位喜歡……飼養危險動物的‘天才’。”
公共休息室的入口處,那扇雕刻著巨蛇的石門,無聲地,滑開了。
西弗勒斯·斯內普,像一團行走的、濃縮的、充滿了不祥氣息的黑夜,悄無聲息地,站在那裡。
他越過了所有噤若寒蟬的學生,落在了那正蹲在地上,與一頭巨大黑犬親密互動的、黑發女孩的身上。
然後,他的目光,緩緩地,移到了那條狗的身上。
當他看清那條狗的樣貌,看清它那身純黑色、標誌性的毛發,看清它那雙即便是裝傻,也掩蓋不住一絲屬於布萊克家族特有、傲慢的灰色眼睛時……
斯內普那張總是像死人一樣蒼白、毫無表情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裂痕。
那是一種……混雜著極度的震驚、滔天的憤怒和一種……幾乎要破土而出的、刻骨銘心的……憎恨。
“布……萊……克……”
三個字,從他那總是緊抿、刻薄的嘴唇裡,幾乎是磨著牙,一個音節一個音節地,擠了出來。
那聲音,輕得,隻有他自己能聽見。
卻又重得,仿佛承載了整個青春、血淋淋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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