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寒風像把鈍刀,刮過霍格沃茨的每一寸石牆。
第二個項目即將開始的日子,城堡裡的空氣像是被擰緊的發條,充滿了壓抑、一觸即發的緊張。
勇士們成了所有人視線的焦點。
哈利·波特,那個總是被命運推著走的救世主,最近總是和塞德裡克·迪戈裡待在一起。他們常常在圖書館的角落裡,低聲討論著什麼,臉上是如出一轍的凝重。
芙蓉·德拉庫爾,那個美麗的布斯巴頓勇士,則顯得有些焦躁不安。她拒絕了所有人的幫助,包括她的校長馬克西姆夫人。她像一隻驕傲卻又迷失了方向的天鵝,固執地用她自己那套優雅而無效的方式,試圖解開金蛋的秘密。
而維克多·克魯姆,則成了德姆斯特朗的英雄。他幾乎不眠不休地泡在圖書館裡,周圍總是圍著一群,隨時準備為他獻上一切的狂熱追隨者。
整個霍格沃茨,都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水下冒險而瘋狂。
除了,斯萊特林的地窖。
這裡,一如既往的安靜,陰冷,像一座與世隔絕的深海宮殿。
伊麗莎白依舊在睡覺。
她最近換了一個更舒適的“枕頭”。
達芙妮的腿。
她像一隻找到了最舒適巢穴的黑貓,將臉深深地埋在達芙妮那身,用最上等絲綢製成、純白色長裙的裙擺裡,睡得天昏地暗。
而達芙妮,則像一個縱容著自己最心愛寵物的無奈女王。她手裡依舊捧著那本古代盧恩文的古籍,但她的視線,卻始終沒有離開過懷裡那個睡得毫無防備的女孩。
“你真的不打算去看看嗎?”
一個咋咋呼呼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寧靜。
潘西·帕金森,像一顆粉紅色的炮彈,衝了進來。她看著眼前這幅,幾乎已經成了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日常風景的畫麵,臉上,是那種,混合著“沒眼看”和“嗑到了”的複雜姨母笑。
“外麵都快打起來了!我聽說,克魯姆為了搶一本關於黑湖水怪的書,差點和拉文克勞的一個五年級生打了起來!而你,我的女王陛下,”她誇張地,對著那個,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的“睡美人”,行了一個,戲劇化的屈膝禮,“卻在這裡,睡得像一頭被全世界遺忘了的……豬。”
伊麗莎白終於,有了點反應。
她慢吞吞地,從那個溫暖、散發著淡淡雪鬆香氣的“枕頭”上,抬起了頭。
她看著潘西,那雙黑色、因為剛睡醒而顯得有些迷蒙的眼睛裡,沒有任何情緒。
“吵。”
一個字,輕飄飄,卻帶著一種能將人靈魂都凍僵、不容置疑的……命令。
潘西瞬間,噤聲了。
她看著伊麗莎白,看著她那張,因為睡覺而微微泛紅、蒼白的臉,她知道,伊麗莎白,不是真的在睡覺。
她隻是累了。
一種,她們誰也無法理解深刻的疲憊。
“好了,潘西。”達芙妮合上了書,聲音,依舊是那麼的平,那麼的冷,“讓她再睡一會兒。”
“可是……”潘西還想說些什麼。
“沒什麼可是。”達芙妮抬起頭,那雙藍色的眼睛,像兩片瞬間結冰的湖麵,靜靜地看著她,“棋盤已經擺好了。棋子也各就各位。現在,我們隻需要,等著看戲,就好了。”
第二個項目開始的那天,天氣陰沉得像一張哭喪的臉。
黑湖的岸邊擠滿了人。
臨時搭建起來的看台上,坐滿了來自三個學校的興奮學生,和那些聞風而來的來自世界各地的記者。
湖水,像一塊凝固的冰冷翡翠。
風,很大。
吹得那些五顏六色的旗幟,獵獵作響。
也吹得站在湖邊的那四個,隻穿著單薄泳褲的勇士,瑟瑟發抖。
“歡迎各位,來到三強爭霸賽的第二個項目!”
盧多·巴格曼,用他那被魔法放大了充滿了虛假熱情的聲音,對著整個湖岸大聲地宣布道。
“我們的勇士們,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去解救被他們遺失在湖底最重要的……‘珍寶’!”
他的話音剛落。
塞德裡克·迪戈裡,就將一團黏糊糊、像老鼠尾巴一樣的植物,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他的身體,開始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著驚人的變化。
他的脖子兩側,裂開了幾道,深紅色、正在微微翕動的鰓。
他的手指和腳趾之間,也長出了一層,半透明蹼狀的薄膜。
他變成了一個,半人半魚、怪異、卻又充滿了力量的生物。
看台上,爆發出了一陣充滿了震驚和讚歎的驚呼聲。
哈利·波特,也做了同樣的選擇。
而芙蓉·德拉庫爾,則選擇了泡頭咒。
一個像魚缸一樣的氣泡,將她的整個腦袋,都包裹了起來。
隻有,維克多·克魯姆。
那個,來自德姆斯特朗的、像一頭熊一樣的男人。
他選擇了一種,最原始,也最……愚蠢的方式。
一個,充滿了瑕疵的……變形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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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腦袋,變成了一個醜陋的鯊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