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儘頭,那扇通往女生盥洗室的破舊木門,此刻,像一張通往斷頭台的邀請函。
鄧布利多。
麥格教授。
還有斯內普。
三個霍格沃茨權力頂端的巫師,就那麼靜靜地站在他們的麵前。
沒有往日的溫和,沒有往日的嚴厲。
隻有一種讓人從骨子裡感到發冷的審視。
“你們昨晚,都去哪兒了嗎?”
鄧布利多的聲音,很輕,很慢。
卻像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在場每一個拿著水桶和拖把的“畢業生”的心上。
完了。
他們知道了。
羅恩的臉,瞬間白得像一張羊皮紙。
赫敏握著拖把杆的手,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他們昨晚,都在自己的床上睡得像死豬一樣。
可是,能這麼說嗎?
說了,誰信?
整個霍格沃茨,都被人給搬空了。
而他們這群,剛剛接受了女魔頭一個月地獄訓練的“軍隊”,第二天一早,就集體出現在了這裡,準備“打掃廁所”。
這,怎麼看都像是一場,分贓不均後,被懲罰的內部活動。
哈利他想起了伊麗莎白那張沒什麼血色的臉。
想起了那封讓她當場社死的吼叫信。
想起了她被切斷了所有經濟來源後,那近乎於惱羞成怒的……不耐煩。
一個荒謬卻又無比合理的念頭,在他的腦子裡炸開了。
【是她。】
【絕對是她乾的!】
【所以,她所謂的‘承包廁所’,根本就不是為了讓我們還債!】
【這,是她給我們找的完美不在場證明!】
哈利,瞬間想通了一切。
這個該死的女魔頭!
她,把他們當成了擋箭牌!
斯內普像毒蛇一樣,鎖定了哈利。
“波特,校長在問你話。”
“你那塞滿了芨芨草的大腦,又在編造什麼可笑謊言了?”
哈利抬起頭,直視著斯內普。
他沒有理會那,淬了毒的嘲諷。
他隻是,往前站了一步。
將身後那群,同樣臉色慘白、不知所措的朋友們擋在了身後。
“是我乾的。”
哈利的聲音很平靜。
平靜得,連他自己都感到驚訝。
整個走廊,陷入了一片,死一樣的寂靜。
羅恩,用一種看瘋子的表情看著哈利。
赫敏,猛地睜大了眼睛。
斯內普,臉上的譏諷僵住了。
就連鄧布利多,也閃過了錯愕。
“哈利!你胡說什麼?!”
羅恩,反應了過來。
他一把,將哈利拉到身後,自己挺著那並不寬闊的胸膛,站了出來。
“不!校長!是我乾的!”
他漲紅了臉,那張長著雀斑的臉上,寫滿了豁出去的決絕。
“是我一個人乾的!和哈利,和他們,都沒關係!”
“韋斯萊先生……”
麥格教授皺起了眉頭。
“這不是什麼惡作劇。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
羅恩,梗著脖子吼道。
“我……我缺錢!沒錯!我家裡窮!我需要加隆!所以,我就把那些亮閃閃的東西都拿去賣了!不行嗎?!”
這個理由很爛。
爛得連他自己都不信。
但,這是他唯一能想到保護哈利的方法。
“不,不是他。”
一個冷靜理智、帶著一絲輕微顫抖的聲音,響了起來。
是赫敏。
她也站了出來,和哈利、羅恩,並排站在一起。
她此刻是一種,視死如歸的認真。
“這是一個集體的決定。”
“我們需要一筆資金,來支持我們的秘密社團。”
“所以我們策劃了這次行動。”
“我是主謀。”
“所有的計劃,都是我製定的。要處罰,就處罰我一個人。”
這下,連斯內普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