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徹底籠罩城市時,天神基地的露天平台上飄起了烤肉香。不鏽鋼烤架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滋滋冒油,撒上孜然和辣椒粉後,香氣瞬間漫過整個平台。呂強正拿著夾子翻動肉串,熊宇在旁邊遞著簽子,天神戰隊的林聰、葉輝和張力圍坐在折疊桌旁,手裡拿著冰鎮汽水,等著第一波烤肉出爐。
“唐獅怎麼還沒回來啊?”林聰咬開汽水蓋,氣泡湧上來的聲音在夜裡格外清晰,“剛才巡邏隊說他早就回基地了。”
話音剛落,平台入口就傳來腳步聲,唐獅雙手插在口袋裡走過來,臉上還帶著幾分從麵館回來的失落。熊宇立刻舉起一串剛烤好的雞翅:“隊長,快過來!剛烤好的,還熱乎著呢!”
唐獅走到桌邊坐下,接過雞翅咬了一口,油脂的香氣在嘴裡散開,卻沒驅散心裡的沉悶。呂強看出他不對勁,拍了拍他的肩膀:“隊長,你下午開完會就出去了,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唐獅搖搖頭,拿起一瓶汽水灌了一口:“沒什麼,就是去之前和雪兒去過的麵館轉了轉。”
這話一出,平台上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知道,楊雪墜崖是唐獅心裡的結,這幾個月來,他幾乎每天都會抽出時間去可能有線索的地方找她。林聰放下汽水,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唐獅,你是不是喜歡雪兒?”
唐獅手裡的動作猛地一頓,雞翅上的油滴落在烤架上,濺起一小團火星。他抬起頭,眼神有些慌亂,隨即搖了搖頭,語氣刻意放得平淡:“我隻是拿雪兒當妹妹,你們想多了。”
“不可能。”葉輝放下手裡的肉串,身體微微前傾,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認真,“唐獅,你對雪兒的在意,早就超過哥哥對妹妹的程度了。”他頓了頓,看著唐獅的眼睛,繼續說道,“上次雪兒感冒,你連夜出去買退燒藥,守在她房間門口到天亮,說怕她夜裡不舒服沒人照顧——你會對呂強、對熊宇這麼做嗎?”
唐獅張了張嘴,想反駁,卻沒找到合適的話。旁邊的張力也跟著點頭:“還有上次執行任務,楊雪差點被機械獸的攻擊波及,你想都沒想就衝上去擋在她前麵,自己胳膊被劃了個大口子都沒在意。換成我們任何一個人,你會第一時間做出那樣的反應嗎?”
呂強放下烤夾,湊過來幫腔:“隊長,其實我們早就看出來了。每次雪兒笑的時候,你眼睛都盯著她看;她要是皺眉頭,你比誰都著急。上次雪兒說喜歡巷口那家的糖葫蘆,你連續一周每天都繞路去買,結果她出差沒在基地,你就把糖葫蘆分給我們,自己一根都沒吃——你要是隻把她當妹妹,能這麼上心嗎?”
熊宇也撓了撓頭,小聲說:“隊長,我雖然不太會說話,但我知道,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你每次提到雪兒,語氣都比平時溫柔,眼神也不一樣。之前我們找楊雪的時候,你比誰都急,甚至因為沒找到線索,在訓練場打了一下午沙袋,手都磨破了——這要是普通的兄妹情,哪會這麼在意啊?”
唐獅坐在原地,聽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心裡像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他一直以為自己把對楊雪的感情藏得很好,以為“妹妹”這個稱呼能掩蓋所有心事,可現在才發現,那些不經意的舉動、下意識的在意,早就把他的心思暴露得一覽無餘。
葉輝看著他沉默的樣子,語氣軟了下來:“唐獅,喜歡一個人不是丟人的事,沒必要刻意掩飾。你怕承認了會怎麼樣?怕破壞現在的關係?還是怕自己給不了她安全感?”
唐獅低下頭,看著手裡的汽水罐,聲音有些沙啞:“我隻是覺得,她還小,心思都在任務上,我不想給她添麻煩。而且……現在她還沒找到,我連她是否安全都不知道,說這些有什麼用。”
“正因為不知道她是否安全,你才更該認清自己的心意啊。”林聰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誠懇,“如果雪兒回來了,你連自己的感情都不敢說,萬一她心裡也有你,你們豈不是要錯過?再說了,承認喜歡她,才能更有動力找到她,不是嗎?”
葉輝點點頭,補充道:“喜歡不是負擔,是動力。你之前總說,要保護好雪兒,可如果連自己的心意都不敢麵對,怎麼給她真正的保護?你對她的好,我們都看在眼裡,雪兒那麼聰明,說不定她早就感覺到了,隻是在等你說出來。”
唐獅沉默了很久,拿起桌上的肉串,慢慢咬了一口,卻沒嘗出之前的香味。他想起楊雪笑起來時彎彎的眼睛,想起她偶爾會因為緊張攥緊他衣袖的樣子,想起她每次完成任務後,會第一時間跑過來跟他分享喜悅——那些畫麵在腦海裡閃過,心裡的某個角落漸漸軟了下來。
“我……”唐獅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眼神裡少了之前的慌亂,多了幾分坦誠,“我好像真的不是隻把她當妹妹。”他頓了頓,聲音輕了些,卻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我隻是不知道,她會不會……”
“會不會喜歡你,得等她回來才知道啊。”呂強笑著拍了拍他的後背,“但你首先得承認自己的心意,不然就算她回來了,你還是隻會把她當‘妹妹’,那才真的會後悔。”
熊宇也跟著笑:“隊長,等找到了雪兒,你就跟她表白!我們都支持你!到時候我們還來這裡吃燒烤,慶祝你們在一起!”
唐獅看著大家真誠的笑臉,心裡的沉悶漸漸散去,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揚。他拿起汽水,跟大家的杯子碰了一下,清脆的碰撞聲在夜裡格外響亮:“好,等找到她,我會跟她說的。”
烤肉的香氣再次彌漫開來,大家又熱熱鬨鬨地聊起了以前執行任務的趣事,唐獅偶爾也會插幾句話,眼神裡的失落被期待取代。他看著遠處城市的燈火,心裡默默想著:雪兒,你一定要平安回來,我還有很多話想跟你說,還有很多事想跟你一起做。
夜風輕輕吹過,帶著烤肉的香氣和大家的笑聲,平台上的燈光暖融融的,映著每個人臉上的笑容——唐獅知道,不管未來有多難,隻要能找到楊雪,隻要能說出自己的心意,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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