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器駛離城西廢棄工廠,唐獅坐在副駕,指尖反複摩挲著口袋裡那枚冰涼的地獸水晶石——這是幾個月前楊雪墜崖時,拚儘全力朝他扔來的東西,水晶石的棱角早已被他的掌心磨得光滑,卻依舊泛著淡淡的粉色光暈,像極了楊雪以前總愛穿的那件訓練服。
“在想什麼?”趙潔握著方向盤,餘光瞥見唐獅盯著窗外發呆,“還在惦記那套穿著粉色戰鬥服的人?”
唐獅收回目光,指尖輕輕按壓水晶石,聲音帶著幾分沙啞:“趙姐,你有沒有覺得,那套穿著粉色戰鬥服的動作很熟悉?尤其是轉身時的弧度,跟雪兒在訓練場上躲避障礙的樣子,幾乎一模一樣。”
後座的周老師歎了口氣,從包裡取出一張舊照片——照片上,楊雪穿著淡粉色作戰服,正舉著糖葫蘆朝鏡頭笑,唐獅站在她身邊,手裡拿著剛擰開的礦泉水,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那孩子總愛跟你們較勁,每次訓練輸了就噘嘴,卻又會偷偷跟著你加練。”周老師的聲音帶著懷念,“要是她還在,說不定早就認出你了。”
胡博士推了推眼鏡,調試著手裡的通訊器:“那些戰鬥服的技術很先進,能完美掩蓋使用者的身形和聲音。不過,他們提到楊雪時,語氣裡有刻意的試探,或許真的知道些什麼。”
唐獅沒再說話,閉上眼睛,腦海裡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和楊雪有關的片段——第一次見麵時,她抱著畫板在基地門口迷路,紅著臉問他“訓練室怎麼走”;訓練時她不小心摔倒,他伸手扶她,她卻因為害羞,轉身就跑;還有那次基地團建,她非要拉著他去買糖葫蘆,說“隊長,這家的糖葫蘆最甜,你一定要嘗嘗”……那些畫麵像電影一樣在眼前閃過,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得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飛行器駛入天神基地的停機坪,唐獅剛下飛行器,就看到呂強和熊宇快步朝他走來。呂強的手裡拿著一個粉色的筆記本,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激動:“隊長!你可算回來了!我們在整理雪兒以前的物品時,發現了她的日記!”
“日記?”唐獅的心臟猛地一跳,快步迎了上去,指尖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
熊宇把日記遞給他,聲音帶著幾分哽咽:“是在她的儲物櫃最裡麵找到的,藏在畫板後麵,我們也是今天整理東西時才發現的。你快看看,裡麵記了好多跟我們有關的事。”
周圍的人漸漸圍了過來,林聰、葉輝、趙燕、陳鋒和張力都湊了過來,目光裡滿是期待。唐獅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翻開日記——封麵是楊雪親手畫的薔薇花,扉頁上寫著一行娟秀的字:“寫給未來的自己,也寫給我最愛的夥伴們。”
他一頁頁地翻著,日記裡的內容像暖流一樣湧入心田:
“今天訓練輸給了趙燕,有點難過。隊長走過來,遞給我一瓶溫水,說‘沒關係,下次再努力就好’。他的聲音好溫柔,我一下子就不難過了。”
“呂強今天做了紅燒肉,非要給我多盛一碗,說‘雪兒正在長身體,得多吃點’。其實我已經吃飽了,但是看著他期待的眼神,還是把肉都吃完了。”
“熊宇送了我一個小玩偶,說是他在集市上淘到的,跟我一樣喜歡畫畫。我把它放在床頭,以後睡覺就不會孤單啦。”
“今天跟大家一起去吃糖葫蘆,林聰非要搶我的山楂味,說‘雪兒,你嘗嘗草莓味的,比山楂味甜’。結果他吃了我的山楂味,臉都酸變形了,哈哈,太好笑了。”
“明天要去對抗機械獸,有點緊張。唐獅哥說會保護我,讓我彆害怕。其實我不是害怕,隻是擔心會拖大家的後腿。希望明天一切順利,我們都能平安回來。”
這是日記裡的最後一篇,日期正是楊雪墜崖的前一天。唐獅的手指停在最後一句話上,眼淚不知不覺滴落在紙頁上,暈開了墨跡。他想起那天出發前,楊雪還朝他笑,說“隊長,等我們回來,再一起去買糖葫蘆好不好”,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那竟然是他最後一次見到她。
“原來雪兒一直都記著我們的好。”趙燕的聲音帶著哽咽,伸手擦了擦眼角,“她總說自己不夠強,可在我們心裡,她一直都是最勇敢的。”
林聰拍了拍唐獅的肩膀,語氣認真:“唐獅,你跟雪兒認識最久,平時也最照顧她。我們都想知道,你現在對雪兒是什麼感情?”
唐獅抬起頭,目光掃過身邊的夥伴們,聲音帶著幾分堅定:“以前,我把她當成妹妹,想一直保護她。可後來我發現,每次看到她笑,我的心跳都會加快;每次她遇到危險,我都會拚儘全力保護她;每次想到她,我的心裡都會覺得暖暖的。”
他頓了頓,指尖再次觸碰到口袋裡的地獸水晶石,聲音裡滿是深情:“直到她墜崖的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對她的感情,早就超過了兄妹。我想等她回來,想告訴她,我喜歡她,想以後的每一天,都能跟她一起訓練、一起執行任務、一起去買糖葫蘆。”
周圍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呂強拍了拍他的後背,語氣帶著欣慰:“好小子,終於敢說出來了。放心,我們都會幫你找雪兒,等她回來,我們一定幫你把話傳到。”
熊宇也點頭,眼眶紅紅的:“對!我們一定會找到雪兒,讓她知道你的心意。”
晚飯時,基地的食堂裡格外熱鬨。呂強特意做了楊雪愛吃的紅燒肉和糖醋排骨,林聰還去買了幾串糖葫蘆,放在唐獅麵前:“唐獅,這串山楂味的,是雪兒最喜歡的。你先替她吃著,等她回來,我們再一起去買。”
唐獅拿起糖葫蘆,咬了一口,山楂的酸味在舌尖散開,卻帶著一絲甜意。他想起以前和楊雪一起吃糖葫蘆的場景,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他知道,楊雪一定還活著,說不定就在某個地方等著他,等著他們所有人。
夜色漸深,唐獅回到宿舍,把楊雪的日記和地獸水晶石放在床頭。他看著窗外的星星,輕聲說:“雪兒,我會一直找你,直到找到你為止。等你回來,我一定告訴你,我喜歡你。”
而此時的星魂堡裡,楊雪正坐在窗邊,她望著窗外的星空,輕聲說:“隊長,大家,我好想你們。等時機成熟,我一定會回去找你們的。”
兩顆心跨越距離,在夜色裡彼此牽掛,等待著重逢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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