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靜靜地站在青石板鋪就的街口,心中湧起一股迷茫之感。她自幼便進入宗門,一直居住在縹緲峰的青溪洞府裡,那裡雲霧繚繞,山峰起伏,古樸的殿宇錯落有致。她的視野所及之處,儘是這寧靜而神秘的景象。
在宗門裡,她每天聽到的聲音,無非是晨鐘暮鼓的悠揚回響,以及師長們講經時的諄諄教誨。這些聲音,早已成為她生活中的一部分,熟悉而又親切。
然而,此時此刻,一種陌生的香氣卻悄然鑽進了她的鼻中。那香氣與她以往所聞過的任何味道都不同,它既有著甜膩的氣息,又夾雜著些許煙火氣,仿佛是從某個熱鬨的集市上傳來的。這股香氣如同一股無形的魔力,勾得她腹中一陣空鳴,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要去探尋它的源頭。
柳青順著那香氣的方向望去,隻見不遠處的巷口處,有一個小小的糖糕攤。攤位雖然不大,但卻顯得十分整潔。一位鬢角斑白的老嫗正站在攤前,手法嫻熟地將揉好的麵團丟進油鍋裡。隨著麵團落入熱油中,一陣滋滋的聲響響起,金黃色的糖糕在油鍋裡翻滾著,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在糖糕攤的旁邊,圍著幾個梳著雙丫髻的孩童。他們嘰嘰喳喳地說笑著,眼睛緊緊盯著鍋裡的糖糕,顯然是在等待著美味的出爐。
這就是這裡的小吃嗎?柳青不禁微微睜大了眼睛,心中湧起一股新奇的感覺。她身上還穿著宗門統一的紫色道袍,與周圍那些穿著斑斕衣衫的往來行人相比,顯得格外引人注目,仿佛她是一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她有些拘謹地走上前,看著老嫗將炸好的糖糕撈起,瀝去油汁,再撒上一層細密的白糖。
“姑娘,要來一塊嗎?剛出鍋的,甜糯得很。”老嫗見她望著,笑著招呼道。
柳青喉頭微動,她從未有過“買”過這種東西的經曆。她摸了摸袖袋,裡麵隻有幾塊宗門發放的碎銀子。她學著旁人的樣子,遞過一塊碎銀,輕聲道:“要一塊。”
老嫗麻利地用油紙包了一塊糖糕遞給她,還找還她許多的銅錢。柳青接過,入手溫熱,那甜香愈發濃鬱。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軟糯的外皮帶著焦糖的微苦,內裡卻是滾燙的糖心,甜得她舌尖微微發顫,想不到這裡的小吃也是異常的好吃。
這是她從未體驗過的滋味,熱烈、鮮活,帶著人間煙火的暖意。她站在喧鬨的街角,看著孩童們追逐嬉鬨,聽著商販的吆喝聲,手中握著那塊溫熱的糖糕,心中某個冰封的角落似乎悄然融化了一角。原來,這便是師尊說的“心境”麼?並非什麼玄奧的道理,而是這般真實可觸的人間百味。她低頭又咬了一口糖糕,唇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童年的記憶已經是十分模糊了,前世的美味佳肴也已經沒有太多的記憶,在宗門裡吃的東西十分簡單,築基以後卻是辟穀了許久,一心忙著修煉,還有一個玉溪真人的記憶碎片,讓她許多的東西已經忘卻。師傅告訴她要戒食凡俗食物,那些東西雜質較多,但是現在她發覺自己缺少了一種煙火氣,隻有自己真正的在這裡才知道,人間煙火氣也是心境的重要組成部分,帶著這份感悟她朝城主府走去。
紫雲鷹已經是被她收入了妖獸袋中,那具築基境傀儡卻是沒有帶來了,讓它在洞府中管理那些藥草,其實對於煉丹師來說,各種各樣的藥草才是重中之重,青溪洞府也需要有人守護。到了城主府附近的一條街道,柳青剛要向城主府走去,突然一陣騷亂傳來。
隻見幾個凶神惡煞的大漢正欺負一個瘦弱的少年,少年眼中滿是驚恐,卻仍死死護著懷裡破舊的包裹。柳青眉頭一皺,心中湧起一股正義感。她幾步上前,擋在少年身前。“光天化日之下,欺負一個孩子,你們還要不要臉!”那些大漢見是個身著道袍的姑娘,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起來。“小丫頭,少管閒事,不然有你好受的!”柳青冷哼一聲,施展靈狐九閃身法,瞬間繞到他們身後,點了他們的穴道。大漢們動彈不得,隻能乾瞪眼。少年感激地看著柳青,“姐姐,謝謝你救了我。”柳青微笑著搖搖頭,“舉手之勞罷了。”這時,從城主府的大門,走出來一個護衛頭領模樣的人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連忙上前詢問。得知情況後,對柳青的俠義之舉讚不絕口,還詢問她需不需要幫忙。柳青拿出來她的腰牌遞給他,他見到了腰牌後立馬臉色就變了。
“護衛柳三見過小姐,不知道是你回來了,我立刻去報告夫人。”柳青帶著少年,跟著柳三踏入了城主府。
柳青詢問瘦弱少年叫什麼名字,來這裡乾嘛,
“我叫黃有道,來城主府找二叔黃天。”
“現在我們已經到了城主府,你也安全了,等一下會有人安排你,那些人搶你的包袱,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我找到了一株幾百年的人參,二叔說這種東西很珍貴,可以煉製開脈丹。我就進城來找二叔,那些家夥可能是看到我是小孩子,想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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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脈丹,可是要煉丹師才能煉啊,你二叔是煉丹師嗎?”
“我不知道,二叔是修士應該是有辦法吧。”這個時候陳劍楠已經是匆匆趕來。
“青青,真的是你回家了,一走就是十多年,想死我了。”柳青急忙站起來朝陳劍楠走了過去,她見到了母親陳劍楠眼睛裡含著淚花,應該是欣喜之淚,竟然是讓她一下子感悟到母愛之情,
“娘,我回家來啦,你和爹爹的身體好嗎?”
“好,好!”陳劍楠見到了柳青比她還高了,成了一個大姑娘,漂亮的跟仙女似的,開心極了。
“弟弟會經常來信嗎?”
“他去了宗門後,開始會經常來信,後來就少了。也許是有什麼事耽擱了。”
“修仙要經常閉關修煉,確實是很少有時間寫信,尤其是快到築基時,更加是如此。”
“這個小孩子是誰?你帶來的嗎?”
“他叫黃有道,黃天的侄子,剛好遇見有人欺負他,我就把他帶來了。”
“黃師傅的侄子,吳媽,你把他帶去休息,讓他吃好,休息好。”吳媽過來把黃有道帶走不了。柳青在家裡待了一天,見到了父親柳三齊,父親的臉上已經是有了皺紋,比母親蒼老了許多,
“爹爹,你以後要注意身體,許多的事情要安排彆人去做,當官之道不一定是親力親為,你要學會安排人,利用人,也可以當個好官。”
“你們還學為官之道嗎?”
“我二師父說的,我覺得有點道理。”
“為官之道,確實是駕馭手下的人,安排人辦事,但是我的根基淺薄,必須要做出來一定的成績,彆人才能心甘情願的服從你,投靠你,認可你,所以我仍在這條路上。”柳青似乎是從父親的話語中領悟了一絲絲東西。難道是與師傅所說的“蓄勢”有點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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