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炙烤著無垠的黃沙,每一步都深深陷入,又需奮力拔出。林宸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朝著遠方的雪山輪廓,艱難地跋涉著。
傷勢比想象中更重,丹田枯竭,經脈如同乾涸的河床,每一次靈力微弱的運轉都帶來撕裂般的痛楚。他隻能依靠頑強的意誌力支撐,偶爾舔舐一下儲物袋中僅存的幾滴靈液,維持著最基本的生機。
足足走了三天三夜,翻過無數沙丘,眼前的景象才開始變化。黃色的沙海邊緣,出現了零星的戈壁碎石,繼而出現了低矮的耐旱灌木。空氣中的水汽明顯增多,溫度也下降了一些。遠方那連綿的雪山,顯得更加清晰巍峨。
第四日黃昏,他終於徹底走出了沙漠邊緣,找到了一條幾乎乾涸的河床。循著河床向上遊方向,又走了大半日,終於在一條細小的溪流旁,發現了一個極小的人類聚集地——幾間用黃土壘成的簡陋屋舍,像是一個遊牧民族的臨時落腳點。
看到人煙,林宸心中稍安。他整理了一下破爛的衣衫,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像逃難的流寇,然後緩緩走向那幾間土屋。
屋外有幾個皮膚黝黑、穿著粗糙皮襖的牧民正在收拾羊群,看到林宸這個陌生的、衣衫襤褸的外來者,都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林宸擠出一個儘可能友善的笑容,用沙啞的聲音開口道:“各位老鄉,請問這是什麼地界?”
那幾個牧民互相看了看,一個年長的老者遲疑了一下,用帶著濃重口音的官話回答道:“這裡是西荒邊緣,再往東走是‘黑風戈壁’,往西……就是‘萬仞雪山’了。後生,你從哪裡來?怎麼弄成這副模樣?”
果然是天玄大陸極西之地!林宸心中一凜,繼續問道:“多謝老丈。在下是東方來的修士,途中遭遇意外流落至此。請問如今是何年何月?青雲門……近來可好?”
他一邊問,一邊下意識地取出了宗門配發的、用於緊急聯絡的青雲傳訊符。然而,當他嘗試注入一絲微弱的靈力激活時,玉符毫無反應,如同死物!符文中蘊含的那一絲與宗門大陣的聯係,徹底斷絕了!
林宸的心猛地一沉。
那老者聽到“青雲門”三個字,臉色驟然一變,周圍的其他牧民也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目光複雜地看了過來,有同情,有惋惜,甚至有一絲……敬畏?
“青雲門?後生……你多久沒聽聞外麵的消息了?”老者的聲音帶著一絲歎息。
林宸強壓下不祥的預感:“晚輩因故與世隔絕數年,還請老丈告知。”
老者搖了搖頭,語氣沉重:“唉,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大概在四五年前吧,天下可是出了大事了!”
“什麼大事?”林宸的心跳驟然加速。四五年前?他們感覺在虛空和異界滯留的時間雖長,但絕不該有數年之久!是空間旅行造成了時間流速差異?
老者壓低了聲音,仿佛怕驚動什麼:“魔道妖人聯合起來,發動了一場好大的突襲!好多正道宗門都遭了殃,其中……就數東邊的青雲門,受損最是慘重!”
林宸如遭雷擊,渾身血液仿佛瞬間冰涼!
“據說……山門都被攻破了,死了好多仙長……後來剩下的青雲門人,好像被迫放棄了山門,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有人說他們全宗覆滅了,也有人說他們逃進了什麼秘境絕地,封山不出了……反正,這幾年,再也聽不到青雲門的消息嘍。”
老者後麵的話,林宸已經有些聽不清了。他隻覺得耳邊嗡嗡作響,眼前陣陣發黑。
青雲門……山門被破……死傷慘重……下落不明……
這幾個詞如同最鋒利的刀子,狠狠紮進他的心臟!
玄墨長老、小石頭、藏籍閣的師兄弟、那些熟悉的峰巒畫卷……難道都已化作斷壁殘垣?
他離開了數年,宗門卻已遭逢巨變,物是人非!
巨大的悲痛、憤怒、愧疚瞬間淹沒了他,本就重傷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猛地噴出一口鮮血,眼前一黑,向前栽倒。
“哎!後生!你怎麼了?!”老者的驚呼聲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黑暗吞噬意識前,林宸隻有一個念頭在瘋狂盤旋:
宗門何在?同門安否?此仇……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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