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時間,轉瞬即逝。
這三天,葉塵沒有再進行任何苦修,而是將全部心神用來調養氣血,鞏固修為,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了最巔峰。
星辰峰的靈氣確實濃鬱,加上秦語妍送來的那些頂級丹藥,他在論劍台上消耗的精氣神,不僅儘數補回,甚至還有精進。
午時,烈日當空。
葉塵的身影,準時出現在了天劍宗後山。
這裡是宗門禁地的範圍,人跡罕至,氣氛肅殺。
遠遠地,一座無法用言語形容其宏偉的石塔,便映入了他的眼簾。
塔身不知由何種材質鑄就,呈現出一種飽經風霜的蒼青色,高聳入雲,仿佛一柄倒插於天地之間的無上神劍,劍尖直指九霄。
塔身之上,布滿了刀劈斧鑿般的古老痕跡,似乎在無聲地訴說著它所經曆過的無儘歲月與慘烈戰鬥。
僅僅是遠遠看著,一股蒼涼、古樸、鐵血、霸道的氣息,便撲麵而來,讓人的神魂都忍不住為之顫栗。
這就是天劍宗的核心禁地,無數弟子向往又畏懼的聖地——天劍塔!
葉塵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激動,邁步向前。
塔前,是一片開闊的白玉廣場。
廣場中央,有兩道身影,如同雕像般佇立在巨塔那緊閉的青銅大門兩側。
他們身穿內門弟子的服飾,氣息沉穩,太陽穴高高鼓起,赫然都是凝元境一重的修為!
用凝元境強者守塔,可見天劍宗底蘊深厚。
當葉塵踏上廣場的瞬間,那兩名守塔弟子原本閉著的雙眼,齊刷刷地睜開,兩道銳利如劍的目光,鎖定在了他的身上。
其中一個臉型瘦長的弟子,上下打量了葉塵一番,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鄙夷和戲謔。
他緩步上前,攔住了葉塵的去路,陰陽怪氣地開口,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廣場上稀稀拉拉路過的其他幾個弟子都聽得清清楚楚。
“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我們天劍宗新晉的‘絕世天驕’,葉塵葉師弟嗎?”
“葉師弟真是好大的威風啊,連林陽師兄都敢殺。怎麼,今天這是打算來闖天劍塔,給我們再創造一個神話瞧瞧?”
另一名身材魁梧的弟子也走了過來,雙臂抱在胸前,一臉的玩味。
“張師兄,話可不能這麼說。天劍塔可是我宗門重地,是用來篩選真正人中龍鳳的地方,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靠著一點狗屎運,殺了個同門,就能進來撒野的。”
兩人一唱一和,言語間的羞辱之意,溢於言表。
周圍那幾個路過的弟子,一聽這話,立刻都停下了腳步,遠遠地抱著看好戲的心態圍觀起來。
他們都認出了葉塵,也知道他與陳北玄師兄一係的恩怨。
如今看到陳師兄派係的人公然找茬,一個個都興奮了起來。
“有好戲看了!張師兄和李師兄,可都是陳北玄師兄的心腹!”
“這葉塵也是膽子大,殺了林陽,現在還敢一個人跑到這裡來,不是找死嗎?”
“嘿嘿,凝元境強者親自刁難,看他一個聚氣境的小子怎麼收場!”
葉塵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他甚至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隻是從懷中,取出了劍老給他的那枚玄鐵令牌,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讓開。”
那臉型瘦長的張師兄,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讓開?嗬嗬,葉師弟,你這譜擺得可真不小啊。不過嘛,進塔可以,但規矩不能廢。把你的令牌,拿過來,讓師兄我好好檢查檢查,看看是不是偽造的。”
他伸出手,態度傲慢。
葉塵麵無表情,將令牌遞了過去。
張師兄接過令牌,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嘴裡“嘖嘖”有聲,仿佛那是什麼稀罕玩意兒。
就在他準備將令牌還給葉塵時,他忽然“哎喲”一聲,手腕一抖。
那枚沉重的玄鐵令牌,仿佛被他“不小心”滑脫了手。
“啪嗒。”
令牌精準地掉落在了他自己的腳邊。
緊接著,更具侮辱性的一幕發生了。
張師兄抬起腳,一腳,重重地踩在了那枚代表著劍老權威的天劍令之上!
做完這一切,他才抬起頭,臉上掛著虛偽到極點的歉意,對著葉塵獰笑道:
“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啊,葉師弟,你看我這手,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不聽使喚。”
“令牌掉了,勞煩葉師弟……你自己彎腰撿一下吧?”
赤裸裸的羞辱!
當著所有人的麵,將象征著身份和尊嚴的令牌踩在腳下,再讓你像狗一樣彎腰去撿!
這是要把葉塵的臉麵,徹底撕下來,扔在地上,狠狠地踐踏!
周圍的看客們,發出一陣壓抑不住的哄笑。
所有人都看著葉塵,等著看他會是何種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