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上，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上百道目光，彙聚於場中對峙的兩人。
陳北玄的臉上，掛著一種勝券在握的、貓戲老鼠般的殘忍笑容。他身上的威壓毫無保留地釋放，像一座沉重的大山，企圖將葉塵碾碎在地。
然而，葉塵平靜地站著，那股山嶽般的威壓落在他身上，竟如清風拂過山崗，沒有讓他動搖分毫。
這讓陳北玄的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縮。
他向前踏出最後一步，停在葉塵麵前，身子微微前傾，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怨毒地開口：
“葉塵，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現在很風光？”
他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嘶嘶作響。
“彆急，遊戲才剛剛開始。進了古路，我不會讓你死得那麼痛快。我會先把你那些可笑的盟友，一個個找出來。”
“我會當著你的麵，把他們的手腳一寸寸折斷，讓他們發出最淒厲的慘叫，讓你體驗一下，什麼叫真正的無能為力。”
他死死盯著葉塵的眼睛，似乎想從裡麵看到哪怕一絲的恐懼或憤怒。
“然後，我會廢了你的修為，挑斷你的手筋腳筋，把你像條死狗一樣扔在地上，讓你親眼看著我，是如何登頂第一，拿走那件準道器，成為唯一的首席真傳！”
“你的所有榮耀，都將成為我登頂的墊腳石！你，將在無儘的絕望和悔恨中，被古路裡的妖獸，撕成碎片！”
他說完了。
他期待著葉塵的暴怒，期待著葉塵的失態。
然而，葉塵隻是靜靜地聽著，甚至連眉毛都沒有挑一下。
直到陳北玄說完，他才緩緩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那笑容，很淡，卻讓陳北玄的心底，莫名升起一股寒意。
“說完了？”
葉塵同樣壓低了聲音，那聲音平靜得像是在談論天氣，卻帶著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冷。
“你剛才的話，提醒我了。”
“本來，我隻打算殺了你，和名單上的那幾條狗。”
葉塵的目光，緩緩掃過陳北玄身後那些神情倨傲的真傳弟子，像是在看一群死物。
“但現在，我改主意了。”
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臉色微變的陳北玄，嘴角的弧度，擴大了一絲。
“我會讓你活著，活到最後。”
“我會讓你親眼看著，你所謂的黨羽，你那些忠心耿耿的狗，是如何被我一個一個找到，然後，在絕望中被我虐殺。”
“你會聽到他們的哀嚎，會看到他們破碎的血令，但你什麼都做不了。”
“直到最後，整個古路裡，隻剩下你，和我。”
“到那時，你會像一條真正的狗一樣，跪在我麵前，不是求我饒了你……”
葉塵的聲音頓了頓，一字一句，如同冰錐，狠狠刺入陳北玄的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