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天寶輦撕裂雲層,在東荒北域的上空劃出一道璀璨的金色長虹。
八匹神駿非凡的靈海境飛馬,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拖著那座移動宮殿,徑直朝著下方一座被青色罡風籠罩的巨大山門,俯衝而去。
神風門,到了。
這宗門以禦風之術聞名東荒,護山大陣引動九天罡風,終年不息,尋常飛鳥都無法靠近。
然而,巡天寶輦帶來的恐怖威壓,竟讓那原本狂暴的護山罡風都出現了紊亂,仿佛在畏懼、在臣服。
最終,寶輦在距離神風門山門正上方百米的高空,悍然懸停。
這種居高臨下、極具壓迫感的姿態,瞬間驚動了整個神風門。
“什麼人!好大的狗膽!竟敢擅闖我神風門領空!”
一聲厲喝,數十道青色流光從山門內衝天而起。
為首的,是一名身穿內門執事服飾、滿臉傲氣的青年。他看著那極其華貴的寶輦,眼中先是閃過一絲貪婪,隨即化為強烈的不屑。
他身後的一眾弟子,也個個手按劍柄,麵帶譏諷,顯然是平日裡作威作福慣了。
寶輦前,那名隨行的天劍宗內門弟子,在得到葉塵的神念傳音後,一步踏出。
他站在寶輦前方,腰杆挺得筆直,臉上帶著與有榮焉的傲然。他清了清嗓子,將靈力灌注於聲音之中,朗聲宣告:
“天劍宗聖子、東荒巡查使,葉塵大人當麵!”
“神風門上下,還不速速通報你家門主馮無極,滾出來迎接!”
“巡查使”三個字一出,那名執事和他身後的弟子們,先是齊齊一愣。
緊接著,一陣哄堂大笑,毫無征兆地爆發開來。
“哈哈哈哈!我沒聽錯吧?天劍宗?”
“就是那個前段時間被黑煞宗打得差點滅門,連宗主都準備自爆的那個三流宗門?”
那執事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他指著寶輦,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還聖子?還巡查使?我說,你們天劍宗的人,是不是在那場大戰裡被打傻了,腦子壞掉了?跑我們神風門來做什麼春秋大夢!”
另一名弟子也陰陽怪氣地附和道:“王師兄,我看他們不是腦子壞了,是來投奔咱們的吧!你看這車子,倒是挺值錢的,正好孝敬給王師兄您當座駕!”
被稱作王執事的青年聞言,臉上的笑容愈發得意。
他上前一步,用一種施舍般的眼神看著寶輦,囂張地勾了勾手指。
“我不管你是什麼狗屁聖子還是瘋子!”
“在我神風門的地界,是龍,你得給我盤著!是虎,你得給我臥著!”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現在,立刻,馬上!從那破車上滾下來!然後從山門外,一步一叩首,爬上來給本執事請罪!”
“要是伺候得本執事高興了,或許可以考慮收你們做幾條看門狗!”
“否則,今天這地方,就是你們的墳地!”
寶輦內,那名隨行的天劍宗弟子氣得臉都漲成了豬肝色,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牙都快咬碎了。
若不是葉塵沒有下令,他早就衝出去跟這幫不知死活的東西拚命了!
而自始至終,盤膝而坐的葉塵,連眼皮都未曾抬過一下,仿佛外界的叫囂,不過是幾隻蒼蠅在嗡嗡作響。
直到那句“爬上來請罪”落下。
葉塵那平穩悠長的呼吸,才有了一絲微不可察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