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消彼長之下,勝利的天平,正在不可逆轉地,向著葉塵傾斜!
葉塵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看著對麵那個披頭散發、狼狽不堪的身影,忽然笑了。
“你修的,真的是光明正大的天劍宗劍道嗎?”
天辰子瞳孔一縮,厲聲喝道:“你這魔頭,休要胡言!”
“魔頭?”葉塵臉上的笑容更盛,充滿了譏諷,“你好好感受一下,你的劍意之中,那股揮之不去的血腥味和怨氣,又是從何而來?”
“一派胡言!本座乃堂堂正道宗主,修的是天地正法!”天辰子怒吼著,似乎想用聲音,來掩蓋內心的那一絲慌亂。
“正道宗主?”葉塵的聲音,陡然轉冷。
“我倒是想問問,你天劍宗和我那條走狗王家,究竟是什麼關係?”
“一個在山下,用活人煉丹,血祭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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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在山上,滿口的仁義道德,劍意中卻藏著連自己都無法洗刷乾淨的怨念……”
葉塵一步步,向著天辰子走去。
“你是不是也覺得,那些凡人的性命,如同草芥,可以隨意收割?”
“你是不是也覺得,為了突破瓶頸,為了追求那虛無縹緲的大道,無論犧牲什麼,都是值得的?”
“你……是不是也曾像王家一樣,拿活人,煉過你的劍?!”
“你……你住口!住口!!!”
天辰子狀若瘋魔,他捂著耳朵,發出了驚恐的咆哮!
那個被他埋藏在記憶最深處,那個他以為永遠不會有人知道的、最大的秘密和心魔,竟被葉塵,如此赤裸裸地、一字一句地,揭開了!
三千年前。
他還是天劍宗最有天賦的聖子,卡在聖人三重天的瓶頸,整整一百年,不得寸進。
在一次外出曆練中,他偶然得到了一卷殘破的魔道劍訣——【血屠浮生劍】。
劍訣上說,以萬靈之血,怨念為引,可鑄無上殺伐根基,破一切瓶頸!
在力量的誘惑下,他動心了。
他來到了東荒的一座邊陲小城,一座不屬於任何勢力、與世隔絕的凡人城池。
那一夜。
血光,衝天!
三十萬生靈,在絕望的哀嚎中,化作了他劍下的養料。
他也因此,成功突破到了聖人四重天,並在此後的一千年裡,高歌猛進,最終登上了宗主之位。
這件事,成為了他心中永遠的夢魘,也成為了他道心中,那唯一的一絲瑕疵。
他以為,這個秘密,會隨著那座城的消失,永遠地被掩埋。
可是今天!
卻被一個王侯境的小子,一語道破!
“看來,我猜對了。”
看著天辰子那崩潰的表情,葉塵的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和極度的冰冷。
天辰子的道心,在這一刻,徹底失守!
他眼中的理智,被無儘的驚恐與瘋狂所取代!
“你怎麼會知道!你怎麼會知道!!”
“殺了你!隻有殺了你,這個秘密才能繼續被保守下去!”
他發了瘋一般,舍棄了所有防禦,將體內所有的力量,都灌注於【天辰神劍】之上,對著葉塵,胡亂地、瘋狂地劈砍而來!
劍招,毫無章法!
劍意,混亂不堪!
他的道心,碎了!
而葉塵,等的,就是這一瞬間!
在天辰子那因為心神失守而變得破綻百出的攻擊中,葉塵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冷靜。
他看到了。
那因為道心破碎,而在天辰子胸前,出現的一個萬分之一刹那的、致命的空當!
“該結束了。”
葉塵沒有去抵擋那瘋狂劈來的神劍。
他燃燒了自己體內近三成的混沌聖體本源!
一股遠比之前更加恐怖、更加精純、更加霸道的力量,在他的體內,轟然蘇醒!
他舍棄了所有防禦,將這股力量,連同他體內所有的混沌之力、歸墟之力、萬劫雷霆之力,全部,灌注於他那隻早已蓄勢待發的右拳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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