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的月光碎在浪尖上,生源站在漁船甲板,手中玉蟬的震顫與潮汐同頻。林小滿的量子態穿透船艙鐵板,聲音裹著鹹澀的海風:"水下三千米有青銅頻率信號,和良渚玉琮的波形一致。"
漁船突然劇烈顛簸,探照燈掃過海麵,成群的熒光水母組成甲骨文字:"申時,坤位,忌行舟。"生源腕間星圖驟然發燙,經絡紋路在皮膚下扭曲成南海古地圖——那些標注著"歸墟"的漩渦點,正對應母親遺體上青銅活脈的穴位。
"左滿舵!"老船長突然暴喝。生源轉頭望去,海平線上憑空升起青銅檣櫓,百丈高的古船殘骸撕開夜幕,桅杆懸掛的鮫人屍骨隨風碰撞,奏出《靈樞》五音律。
鮫人骨笛聲穿透耳膜,船員們眼神空洞地走向船舷。林小滿的量子態撞向聲源,卻在觸到桅杆時被反震成碎光:"笛孔裡嵌著092工程的聲波芯片!"生源甩出銀針刺入耳後翳風穴,星圖之力逆衝經脈,七竅滲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隔音屏障。
古船甲板突然裂開,湧出瀝青狀的黑潮。生源拽著被控製的船長後撤,黑潮中伸出無數青銅手臂,指節處鑲嵌的正是羅布泊熔爐殘片。"是炁脈汙染體!"林小滿重組實體時,量子化的左臂竟殘留著黑色黏液。
漁船引擎爆出火花,生源撞進駕駛艙。儀表盤上的指南針瘋狂旋轉,最終指向古船艙門——那裡用血寫著父親的字跡:"入歸墟者,舍身渡劫。"
青銅古船內部回蕩著市井喧嘩,生源舉著防水電筒,光束掃過兩側店鋪:珊瑚雕成的藥櫃裡泡著人腦,鮫綃幌子上繡著"活脈當鋪",甚至有個攤位在叫賣092工程的工作證。林小滿的量子態忽明忽暗:"這些是炁脈記憶具象化的殘影,彆碰任何東西!"
轉角處突然傳來熟悉的艾草香。生源瞳孔驟縮——母親的身影正在藥鋪前抓藥,手裡握著的正是那半卷《青囊經》!他剛要上前,林小滿的量子態突然暴走,數據流化作金鎖纏住他的腳踝:"看她的影子!"
月光穿透船板,母親的影子卻是吳博士的輪廓。藥鋪掌櫃猛然抬頭,兜帽下露出機械脊椎:"003號實驗體回收程序啟動。"
整艘古船開始坍縮,生源撞破船艙跌入漩渦。鹹澀海水灌入鼻腔時,腕間星圖突然離體,在深海中撐起氣泡結界。林小滿的量子態被黑潮腐蝕得殘缺不全,聲音斷斷續續:"下麵是...歸墟海眼..."
深淵底部,九尊青銅鼎環列成陣,中央懸浮的骨鼎正在吞噬海洋生物。生源遊近時駭然發現,鼎身鑲嵌的數百顆頭顱中,竟有二十年前失蹤的092工程科研人員。骨鼎突然發出蟬鳴,鼎耳處的玉琮紋裂開,露出母親被冰封的半張臉。
"用星圖...毀鼎..."母親的眼球突然轉動,"鼎底...炁脈核心..."話未說完,吳博士的機械音從鼎內傳出:"祭品歸位!"九條青銅鎖鏈破水而來,鏈頭的人麵蟹鉗直取生源心臟。
生源翻身躲過致命一擊,鎖鏈卻在腰間留下深可見骨的傷口。星圖之血染紅海水,引來成群變異的熒光鮟鱇。林小滿的量子態突然凝實,殘缺的左臂化作數據刀刃:"刺膻中,斷中樞!"
生源借魚群掩護遊向骨鼎,腕間經絡暴漲成金針。當針尖刺入鼎耳玉琮時,整片海域突然寂靜——鮟鱇魚的熒光同時熄滅,深淵中亮起無數青銅色的眼睛。骨鼎轟然炸裂,母親的冰封殘軀隨激流上浮,掌心攥著的帛書在海水衝刷下顯字:"炁脈即因果,破局者自囚。"
生源抓住帛書刹那,歸墟海眼突然倒吸海水。林小滿的量子態在漩渦中撕成光絲:"上麵...有船..."
浮出海麵時,殘陽將雲層染成凝血色。那艘載他們出航的漁船竟化作青銅巨艦,帆布用092工程成員的皮膚縫製,血繪的河圖洛書在風中嗚咽。甲板上,吳博士的機械身軀與青銅活脈融合,胸腔裸露的炁脈核心正與歸墟頻率共振。
"歡迎參加最後的實驗。"吳博士揮手,船舷兩側升起三百具冰棺,每具都封存著生源的克隆體,"炁脈需要完美的容器,而你是最成功的——003號之子。"
生源攥緊母親遺留的帛書,星圖經絡突然逆向流轉。林小滿的殘存量子在他耳邊呢喃:"還記得羅布泊的焚鼎訣嗎?"海浪突然立起成牆,映出二十年前父親投爐自焚的畫麵——朱承鶴最後的口型分明是:"焚心證道。"
生源將玉蟬刺入胸口,星圖之血點燃青銅巨艦。吳博士在火中狂笑:"焚儘肉身又如何?炁脈永存!"生源躍入火海,抱住即將融化的炁脈核心:"不,我要帶著它...永沉歸墟!"
爆炸的強光中,林小滿的量子態最後一次凝聚。她穿透生源即將消散的軀體,數據流裹住炁脈核心:"該傳承的,不是力量..."她的身影在烈焰中化作新版《青囊經》,每一筆都是燃燒的星圖:"...而是抉擇。"
西沙群島,幾個老漁民撈起個青銅匣,匣內玉蟬輕輕震顫。遠處海平線上,量子化的鮟鱇魚群擺出甲骨文字:"大醫不死,薪火永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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