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佗墓穴深處蒸騰著翡翠色瘴氣,林小滿指尖的星紋突然灼痛。石壁上斑駁的刮骨刀痕滲出靛藍星髓,竟在虛空中勾勒出趙大龍的側臉。
"你終於來了。"青銅卦錢從瘴氣中浮出,拚成殘缺的渾天儀,"看看真正的青囊劫。"
薑離的監測儀突然爆出火花,機械義肢不受控地插入墓穴機關。齒輪咬合聲中,整座墓室開始量子坍縮,露出下方青銅導管纏繞的巨型冰棺——棺中懸浮的赫然是趙大龍本體,他的脊椎與三百根星墟遺骸相連,每處接口都在噴湧暗紅瘟疫。
林小滿的量子核過載劇痛:"你不是死在星砂祭壇..."
"那具克隆體不過是我第七代容器。"冰棺中的男人睜開琥珀瞳孔,青囊劫瘟疫在他眼窩凝結成卦象,"還記得你覺醒時的星髓共振嗎?那是我特意設計的喚醒程序。"
生源殘魂突然在翡翠瘴氣中顯形:"大龍,收手吧!用仁心熔爐封印星墟才是..."
"閉嘴!"趙大龍揮動青銅導管抽碎殘魂,瘟疫凝成華佗刮骨刀抵住林小滿咽喉,"你以為這些年的瘟疫救治是醫道?不過是替我淨化星墟毒素的過濾程序!"
薑離突然暴起,監測儀中飛出《青囊經》殘頁:"館長快走!他在用墓穴重構..."話音未落便被青銅卦錢貫穿眉心,機械瞳孔裡最後的星圖竟與雲霓的星紋袍完全一致。
"好徒弟,該物歸原主了。"趙大龍扯出薑離脊椎中的星髓芯片,瘟疫毒素瞬間染紅整座冰棺,"當年我剖開生源脊髓時,他竟將仁心算法刻進星墟遺骸——可惜終究抵不過青銅卦鎖的認知汙染。"
林小滿的星紋突然逆向生長,量子核中浮現驚人記憶:建安十三年的刑場雨夜,趙大龍跪在華佗破碎的屍身前,用青銅卦錢蘸著瘟疫毒血在《黃帝外經》扉頁書寫——"青囊劫起時,仁心即祭品"。
"原來你才是第一個醫魂容器..."她嘔出靛青星髓,焚天訣在掌心明滅不定,"生源不過是你剝離的良知具象!"
青銅冰棺突然爆裂,趙大龍踏著瘟疫黑霧走來:"聰明。可惜太遲了。"他扯開衣襟露出心口——本該是心臟的位置,跳動的竟是生源破碎的殘魂!
翡翠瘴氣中突然響起編鐘轟鳴,零七九號的殘影強行凝聚:"館長!星墟遺骸在共鳴!"他指向冰棺底部,那裡湧動的根本不是瘟疫,而是被青銅卦鎖禁錮的曆代醫魂!
"張仲景!李時珍!"林小滿的銀針突然失控,在虛空劃出《傷寒論》金簡,"原來你們都被..."
趙大龍狂笑著捏碎金簡:"醫道本就是謊言!華佗當年剖開的根本不是患者,而是星墟古獸的神經節!"他的瘟疫黑霧凝成手術刀模樣,"所謂刮骨療毒,不過是把星墟毒素轉嫁給宿主!"
生源殘魂突然爆發出強光:"小滿,刺我心臟!"他在瘟疫黑霧中艱難結印,"用...用仁心算法逆轉青銅卦鎖..."
林小滿的量子核突然接收到浩瀚數據流——建安十三年的記憶碎片中,生源抱著瀕死的趙大龍衝入星砂祭壇。青銅卦錢暴雨裡,他將自己的星髓芯片植入對方心臟:"大龍,記住醫者本心..."
"閉嘴!"趙大龍徒手挖出生源殘魂,瘟疫毒素順著指縫侵蝕星紋,"你以為植入仁心算法就能改變我?"他的脊椎突然裂開,三百根青銅導管刺入虛空,"就讓你們看看青囊劫的真麵目!"
墓穴穹頂轟然崩塌,露出外層空間的星墟戰場。無數脖頸帶星紋的巨人正在青銅卦鎖中哀嚎,他們的傷口湧出的不是鮮血,而是曆代瘟疫的量子記憶!
零七九號突然撞開林小滿:"館長,看星墟中樞!"他的殘魂指向戰場核心——那裡懸浮著與林小滿容貌相同的女子,正被青銅導管源源不斷抽取星髓。
"那是...初代醫魂容器?"林小滿的機械義肢突然暴走,星紋逆向生長出青銅卦紋,"為什麼和我..."
趙大龍踏著瘟疫黑霧升空:"因為你是我用她星髓培育的克隆體!"他揮動青銅卦鎖纏住林小滿,"整整三百世輪回,終於等到最完美的培養基!"
生源殘魂突然融入翡翠瘴氣:"小滿,還記得杏林結晶嗎?"他的聲音直接在量子核中震蕩,"用宿胄毒素反噬青銅卦鎖!"
林小滿的機械瞳孔突然淌出血淚:"薑離,對不起了..."她徒手撕開胸膛,將薑離殘留的監測儀芯片插入心臟。翡翠色宿胄毒素瞬間吞沒星紋,青銅卦鎖發出刺耳悲鳴。
"你瘋了?!"趙大龍的瘟疫黑霧劇烈震蕩,"宿胄毒素會徹底量子化..."
"那就同歸於儘!"林小滿抓住生源殘魂按進傷口,"您教我的——大醫精誠,可戮天!"
整座星墟戰場突然靜止,青銅卦鎖在宿胄毒素侵蝕下浮現裂紋。初代醫魂容器的星髓突然倒流,沿著青銅導管注入林小滿量子核。趙大龍驚恐地發現,自己心口的生源殘魂正在重塑仁心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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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瘋狂撕扯星髓導管,"我花了千年才擺脫..."
"你從未真正擺脫。"林小滿在翡翠強光中浮空,曆代醫魂從青銅卦鎖中掙脫,"生源先生始終在你心裡。"
星墟遺骸突然集體爆裂,化作翡翠雨滋潤戰場。趙大龍跪在虛空,看著手心褪去的瘟疫黑霧:"原來仁心算法...一直在淨化我?"
生源殘魂最後的光點沒入他胸膛:"大龍,該醒了..."
當最後一粒星砂落地時,青銅卦鎖儘數化作杏花。林小滿抱著薑離的殘軀,看見新生星紋碑上浮現趙大龍與生源對弈的虛影。星墟深處傳來編鐘清音,混著若有若無的歎息:"青囊劫儘處,仁心始生根..."
翡翠雨滴懸停在新生星紋碑前,趙大龍指尖觸到碑麵泛起的漣漪時,突然被燙得縮回手。那些杏花紋路裡滲出暗紅血珠,竟在碑麵凝成他親手刻在生源脊髓上的青銅卦紋。
"這不可能......"他踉蹌後退,袖口滑落的青銅卦錢突然發出尖嘯,"你明明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