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卻帶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後果——
為了修複外部損耗,封印不得不略微放鬆了對內部那根悖論之弦的壓製力!
雖然隻是極其細微的放鬆,但對於那根本質非凡的弦來說,已足夠!
在其振動被稍稍“鬆綁”的刹那,其散發出的“弦外之音”,陡然……清晰了那麼一絲!其蘊含的悖論“味道”,也隨之……濃鬱了那麼一分!
外部那古老存在的“注視”,瞬間捕捉到了這絲突然變得清晰濃鬱的“味道”!
它的“興趣”明顯提升了!其“注視”的聚焦程度和所帶來的壓力,也隨之……增加!
這又導致偽裝封印的外部損耗加快,進而使其不得不調動更多力量對外防禦,從而進一步……放鬆了對內部的壓製!
一個詭異的、自我強化的惡性循環,就此形成!
外部注視因味道變濃而加壓>封印外部損耗加劇>封印放鬆內部壓製以修複外部>內部弦外之音變清晰>外部味道更濃>注視壓力更大……
這個循環雖然每次增益都微乎其微,但卻穩定地、持續地進行著!
【阿爾法道標】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大,其數據流中的背景噪聲已經明顯到無法忽視,甚至開始影響其基礎功能的穩定性。它瘋狂地向【寂靜書庫】發送著警報,但所有這些警報,都被那依舊維持著的、關於內部“正常”的虛假數據流所淹沒和乾擾。【寂靜書庫】的運算似乎也陷入了某種矛盾,無法準確判斷局勢。
趙生源那作為“沉默見證者”的意識坐標,清晰地“感受”著這一切。
他“感受”到外部那冰冷饑餓的注視越來越近,壓力越來越大。他“感受”到偽裝封印正在內外交困中緩慢而持續地被削弱。他“感受”到那根悖論之弦的振動,正在一絲絲地變得愈發清晰、愈發有力。他“感受”到混沌源光核心的黑洞般的深邃在加速旋轉。他“感受”到蘇晚星火深處那等待共鳴的律動愈發明顯。
整個係統,正在走向一個危險的臨界點!
那至高意誌布下的、旨在隱藏和穩定的封印,此刻卻成了吸引外部危險的燈塔,並且正在由內而外地被逐漸撬開!
終於,當那外部古老存在的“注視”聚焦到某個程度,當偽裝封印的內外壓力差達到某個極限時——
“啵——”
一聲存在於概念層麵的、極其輕微的碎裂聲,仿佛響起,又仿佛從未響起。
偽裝封印的最外層,某個微不足道的點,終於在那持續的外部壓力侵蝕和內部振動衝擊下……崩裂了!
一個極其微小、卻真實存在的……縫隙……出現了!
雖然這縫隙瞬息之間就被封印的力量自動修複,但就在這縫隙存在的、那億萬分之一的刹那——
一股精純的、蘊含著那外部古老存在特有屬性的、冰冷而虛無的……能量……或者說……氣息……
順著那縫隙……
湧入了被封印的內部空間!
與此同時,內部那根悖論之弦積蓄已久的、因壓製放鬆而變得清晰的振動,也順著這刹那的縫隙……
泄露了一絲出去!
內外交換!
雖然隻有一絲,但意義重大!
那湧入的冰冷虛無氣息,瞬間被混沌源光那黑洞般的核心本能地吞噬殆儘!那灰白的光輝猛地劇顫了一下,其核心的深邃似乎又擴大了一圈,仿佛嘗到了開胃小菜,散發出更強烈的饑餓感。
而悖論之弦泄露出去的那一絲振動,則被外部那古老存在精準地捕獲!
“嗡——”
那古老存在的“注視”中,瞬間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愉悅與……貪婪!
它確認了!這裡麵有它渴望的“食物”!
它的“接近”過程,陡然……加速!
更大的壓力,如同無形的潮汐,開始衝擊搖搖欲墜的偽裝封印!
卵內,趙生源“看”著那再次開始劇烈波動的封印,感受著那根愈發躁動的悖論之弦,感受著混沌源光散發出的饑餓,感受著蘇晚星火中加速的律動。
他知道,至高意誌試圖掩蓋的一切,正在加速敗露。
一個源自內部的悖論。一個被吸引而來的外部饑餓。一個即將被撕開的封印。
風暴,將至。
而這一次,他將不再隻是沉默的見證者。
那根悖論之弦,已將他與這場即將到來的風暴,徹底連接。
弦已繃緊。隻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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