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間放棄了追擊那被卷走的造物,放棄了穩定暗繭,所有的能量和意誌,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湧向蘇晚那即將被狂暴道韻徹底衝散的星火!
悖論之弦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超負荷運轉,爆發出強大的吸力,不是吸收能量,而是強行拉扯、固定住蘇晚潰散的星火本源!
同時,趙生源那冰冷的意誌化作最堅固的壁壘,猛地橫擋在蘇晚與那狂暴道韻之間!
轟!轟!轟!
狂暴的道韻如同億萬巨錘,瘋狂砸擊著他的意誌壁壘!每一次撞擊都讓他意識劇震,那純粹的“否定”根基都仿佛要被打碎!
但他死死撐住,半步不退!將所有衝擊硬生生扛下!
劇烈的震蕩和痛苦通過意誌連接傳遞到蘇晚那裡,讓她那潰散的靈光猛地一顫。
【……放開我……你會……】她的意念虛弱卻焦急,試圖掙脫他的保護。她感知到他正在承受什麼。
【……閉嘴!凝神!】趙生源的回應粗暴而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甚至壓過了意誌被衝擊的痛苦顫抖。他不僅沒有放開,反而將更多的能量不計代價地注入她的星火,強行幫助她凝聚、穩定。
與此同時,他分出一絲心力,做了一件極其瘋狂的事情——他沒有嘗試安撫那憤怒的結晶意誌,而是將自身正在承受的、那狂暴道韻衝擊的部分痛苦和被攻擊的憤怒,通過一種極其原始直接的方式,反向灌輸給了那懵懂的意誌!
仿佛在說:“看!這就是你造成的!你在傷害你最親近的人!”
那懵懂的意誌被這反向灌輸來的、屬於趙生源的冰冷痛苦和憤怒猛地一衝,其單純的憤怒和恐慌不由得一滯。它那混亂的感知似乎第一次“看”清了眼前的景象——那個散發著讓它親近氣息的光團正在變得黯淡,而另一個冰冷的存在正在為了保護光團而承受巨大的痛苦。
一種混亂的、矛盾的困惑和不知所措,取代了純粹的憤怒。
狂暴的道韻衝擊,隨之減弱了一絲。
就是這一絲減弱!
趙生源立刻抓住機會,不是加強防禦,而是做了一件更出乎意料的事情——他猛地撤開了部分意誌壁壘,將蘇晚那雖然黯淡卻依舊散發著溫暖和安撫氣息的星火,再次暴露在了那減弱後的道韻衝擊之前!
同時,他以自身意誌,向著那懵懂的結晶意誌,發出了一道混合著冰冷、痛苦、卻又強行壓抑著的、指向蘇晚的保護性意念!
他在賭!賭這懵懂意誌對蘇晚的親近和依賴,能壓過被欺騙的憤怒!
蘇晚也瞬間明白了他的意圖,強忍著虛弱,拚命地燃燒起最後一絲輝光,不再帶有任何欺騙,隻有最純粹的、帶著歉意的溫暖與安撫,迎向那減弱後的道韻。
那結晶意誌徹底停滯了。
狂暴的道韻懸在半空,進退維穀。
它“看”著那溫暖的光團變得黯淡卻依舊試圖安撫它,“感受”到那冰冷存在的痛苦和保護之意。
懵懂的思維無法處理如此複雜的情感衝突。
最終,那龐大的道韻如同潮水般,緩緩地、猶豫地……退去了。
隻留下一片狼藉。
暗繭破損嚴重,能量幾近枯竭。
悖論之弦布滿裂紋,光芒黯淡。
趙生源的意識壁壘破碎,意誌受創不輕,傳遞出極度疲憊和虛弱的波動。
蘇晚的星火更是微弱,仿佛隨時會熄滅,但終究穩定了下來,輝光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悸動、深深的歉意,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看向趙生源方向的複雜情緒。
結晶緩緩旋轉,道韻恢複溫和,卻帶著一絲小心翼翼和困惑,不再主動靠近,隻是默默流淌。
短暫的死寂。
【……抱歉……我低估了……】蘇晚的意念帶著虛弱和自責。
【……計劃外變量。計算結果已更新。】趙生源的回應依舊冰冷,卻掩蓋不住那深層的疲憊。【……先修複。】
他沒有提及方才那不計代價的保護,也沒有追問她那瞬間的掙脫意圖,仿佛那隻是最優解下的必要操作。
蘇晚的輝光微微閃爍,也不再說話,隻是默默吸收著周圍的道韻,修複自身,偶爾分出一縷極其微弱的、帶著療愈氣息的輝光,試探性地、小心翼翼地流向趙生源那受損的意誌。
趙生源的意誌微微一頓,沒有拒絕,也沒有回應,默許了那絲微暖的流淌。
兩人在一片狼藉中默默修複,距離那巨大的結晶稍遠了一些。
那枚被切除的冰冷造物,已不知被卷至塵渦何處,隱患暫時解除。
但他們之間,某種東西似乎已經不同了。
那瞬間不計後果的保護,那粗暴的“閉嘴凝神”,那瘋狂的冒險引導……冰冷的計算之外,似乎多了一些彆的、難以用邏輯解釋的東西。
如同在這蒼茫核心,除了道韻與危機,還悄然滋生了一些……更加複雜難明的……
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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