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林落塵的反問，沐玄音沉默了片刻，給出回應：“沒什麼，隻是遲遲未見你歸來，便想尋……”
“姑姑是在關心我嗎？”
林落塵意味深長道。
對上林落塵的眼神，沐玄音便不由自主回想起了彌天秘境的那一夜，不免有些心虛，眼神閃躲。
雖然很快便被其掩飾，但就是這一瞬的心虛，讓林落塵心中浮現一抹漣漪。
難道……她救我……
真的是以自身的……為代價嗎……
“走吧，泠汐還在等你。”
沐玄音轉移話題，“將容貌換回來。”
“嗯……在這之前……我想先跟我的師尊師姐們告個彆。”
林落塵道。
“隨你……”
她未施絲毫的粉黛，但唇瓣卻是再華貴的脂粉都無法飾出的淺櫻，如雪中點赤，一眼擊心穿魂，但抿著的，同樣是疏離的淡漠。
沐玄音轉過身去，一副生人勿近，清冷如霜的模樣，隻留下一抹青影，她斜睨向林落塵，淡淡道。
“記住了，不要做出格的事，這是泠汐對你的信任……希望所做的一切真的是為了她。”
“否則……”
“本仙定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句話，是在警告，亦是在懷疑！
她似乎對林落塵的舉動產生了懷疑……隻不過因為沐泠汐這層關係，並沒有戳破。
林落塵深深看了一眼遙遠離去的沐玄音。
他知道……沐玄音的告誡，因為自己代替夢玄機，成就幻夢神子之事，抱有的目的。
若是被發現了自己欺瞞神國，他將上天無路，下地無門。萬死也難以磨滅罪孽……大聖都不見得能救出他……
……
一處陸地板塊
平原高嵩，微風拂過，靜謐而美好。
“你真的想好了嗎？”
雲望舒再次確認，“若是如此行事，整個七神古星域的生靈，又當如何是好？”
“你覺得我有的選嗎？”林落塵極力掩飾著自己糾結和痛苦，給出一抹溫和的笑容。
“他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不可能會回頭的。”挽月微微吐出一行字，這淡淡的仙音，卻帶著極重的壓力。
“唉……這麼做……太不公平了……”雲望舒歎息，對於林落塵的執著，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不願就這麼黯然離去，不願離開林落塵。但她也不希望為了解除折仙咒而葬送一個星域的生靈。
“望舒，人生哪有這麼多選擇題，無論怎麼選擇都會是錯的。”
林落塵安慰道。
“可是……沐泠汐和沐玄音她們……”
雲望舒還想說什麼，卻被林落塵打斷。
“沐玄音將最重要的東西給了我，間接性救活了我的性命對嗎？”
“你……都知道了？”
“咳……迷迷糊糊……”林落塵察覺到了旁邊的那股殺氣，不由覺得挽月真的很挽月。
但雲望舒一點也不像清月，怎麼就是她的一部分呢？
不容多想，林落塵緩緩探出手，輕輕拉了拉挽月的白嫩玉手，以示安慰。
“那你如何抉擇？”
雲望舒再次道。
“等奪得永恒之花，七神古星域是無法生存生靈了，我會帶她們來北鬥星域，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
林落塵眼眸閃爍：“她們恨我一世也好，厭我一世也罷。我會負責的……”
“……”
眾人都沒有說話，他們知道林落塵的這個選擇有多麼沉重。
他會是一域的罪人，他的背影有些蕭瑟。
不知過了多久，林落塵朝著月神殿眾女走去。
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下，他走到了神無情身前。
最後……輕輕張開手臂，將其攬入懷中。
“無情……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