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沐玄音再度輕起丹唇，“姑姑有事要跟他說。”
“什麼事？”沐泠汐歪了歪腦袋，仙顏閃過一抹好奇。
“你且退下。”沐玄音不容置疑道。
“奧奧！”
沐泠汐微微點頭，乖巧的離開。
……
見其走後，沐玄音玉手一招，瑩白仙劍仿佛能刺破一切虛妄，直至林落塵咽喉。
“接近泠汐，有何目的？”
她的仙音很冷冽，刺穿人的骨髓和靈魂。
林落塵微微搖頭，“我不明白前輩的意思。”
“那你還不知她的身份？”
沐玄音清眸平靜，但卻如驚濤駭浪，隻要林落塵說錯一句話，她便會讓其身首異處！
畢竟……她絕不允許……有人以另類的目的接近沐泠汐！
“知道。”林落塵淡淡點頭。
沐玄音周身無形的殺意淩冽，整片空間泛起細密的波紋。
“她名曲雨桐，折天神國的人。”林落塵緩緩道。
“既如此，你為何屢次救一個毫不相乾之人？”沐玄音冷幽開口。
無論是先前的夢玄機，亦或者禪國大典，還有後來的大成聖體複蘇……
都是……如此湊巧……
這讓她很難不懷疑！
“皆是巧合罷了。”林落塵不卑不亢，“若前輩想以此事殺我，晚輩又有何話可說？”
“她是折天神女，世間唯一的璨之神珠！”
沐玄音幽幽開口，但劍眸如鋒，看著林落塵的反應。
“什……什麼……”
林落塵瞠目結舌，瞳孔瞪大，舌頭像是打了結說不出話來。
“我……”
他身軀在顫抖，“原來……斂神域所有風華的折天神女……竟是她……”
“怪不得……在她煙紗飛落之時……那轉瞬如夢，仿若隔世的仙顏……”
可是話未說完，林落塵便捂住了嘴唇，眼中的震驚依然存在，“對……對不起……前輩……是晚輩言過了，褻瀆了神女。”
這樣的神態……這樣的言語……讓沐玄音微皺黛眉。
“你的口才不錯，但很可惜……有幾句真假，自己最清楚！”
“錚……”
青色劍意刺破長空。
林落塵驚駭，閃身躲過，但臉頰依然被劃傷，金色的血液流出。
“前輩這是何意？”
他目視著那幻美如夢的劍仙，“若想殺我，以你的修為隻需一個眼神罷了，何須如此折辱晚輩？”
“林公子！”
沐泠汐小跑而來，看見林落塵受傷，仙顏滿是心疼，雪白的柔荑探出，正想拉住林落塵的手腕。
誰知……
林落塵輕而易舉的側身躲過。
少女微微呆愣，星眸注視著林落塵冷漠的神情，心間隱隱作痛。
“折天神女還請自重……”
林落塵微微拱手，一副謙卑模樣，“賤民林白，怎配和神女同行？林白當真該千刀萬剮！”
“什麼……”
沐泠汐星眸顫動，微微咬唇，“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這樣……可你叫我如此信你？”
林落塵低垂著腦袋，一副傷心欲絕，悲痛萬分的模樣，“曲雨桐……沐泠汐……嗬嗬，竟出自同一個人……”
“我數月的真心以待，換來的竟是此等折辱……以為遇見知己，為了她更是連命都不要……”
“可悲……可憐……隻有我自己被蒙在鼓裡，可卻被冠以心懷不軌之罪名！”
林落塵聲音冷冽，字字穿心，攝人心魄。
沐泠汐心口微微發痛，這位身處絕對高位的折天神女……此刻也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她隻能無聲的搖頭……星眸氤氳。
“母後……您在天之靈有在看嗎……沒有誰為孩兒做主……都在欺負孩兒，到頭來，卻成了孩兒的過錯。”
林落塵抬頭望著天空，字字誅心：“林淵皇室亡了，孩兒也不知何去何從。”
“林公子……”身為折天神女的她，此刻聲音卻那般怯懦，“你在怪我隱瞞身份嗎？可我……”
她再次走上前去，伸出瑩白的纖纖玉手，想要抓住林落塵的手腕。
可是……林落塵再一次後退，這一退，讓沐泠汐心魂俱震……她向來無憂無慮，從未有過這樣的情緒……
可是……這一刻，她感覺胸口傳來刺痛，如此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