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小彩和葉依水呼呼大睡，兩個小家夥在這裡增添了幾分溫馨。
小彩有些不老實，一隻雪嫩的小腿搭在了葉依水身上，擺出了一個“大”字，嘴角流著哈喇子。
林落塵無法入眠，他看了一眼身旁熟睡著的仙子，躡手躡腳地下了玉榻，走出了神子殿。
隻是……他再怎麼小心，也被身旁之人察覺，挽月微微睜開清眸，眼中閃爍著萬千神華。
……
仙山聳立，環環相扣，霧靄朦朧，讓人忘不真切，仿若人間仙境。
林落塵坐在山巔之上一旁的仙石，仰望著星辰，眼中閃爍著光芒。
“不知不覺間……已來此域兩年之久……”
“逆為仙，順為凡……”
他輕輕歎息，眼眸失去了幾分色彩。
“一個人在這裡做甚？”
身後，傳來一道空靈出塵的仙音。
林落塵回眸，卻見挽月仙裙拖地，絕美的仙顏仿若九天神女，謫中仙。不似人間客。
“美”之一字，都算是褻瀆了她幻夢的驚豔。
“你怎麼來了？”
林落塵微微一頓，開口道。
挽月沒有回話，淡淡地坐在林落塵身邊，螓首靠在其肩上。
“你在想雲望舒了？”
她輕聲喃喃，“你會拒絕回答，但……我猜的一定沒錯。”
嗯……沒座！
林落塵笑了笑，隻是笑得有些牽強，“我離永恒之花越來越近，但真能救醒她還是個未知數。”
“至於想念……”
前世甘願為了她拋棄一切，擋下一切，放棄一切……不想，是說不過去的。
“你真正糾結的是，她複生後是否應該與我融為一體？”
挽月輕起丹唇，星眸閃爍，一眼便把林落塵看穿透。
林落塵：“……”
“你這個朝三暮四的家夥……”
挽月輕輕抿唇。
“我……”
林落塵低著腦袋，語無倫次。
他確實有著自己的私心……但歸根結底……話語權還是歸挽月所有。
“放心，隻要你想，我不會和她融合的，你可以同時擁有兩個我。”
挽月輕輕開口。
林落塵張了張口，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這對你會有什麼影響嗎？”
“不會……”挽月輕起丹唇。
“那……”
林落塵喉嚨滾動，“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她和你有淵源的？”
“或許是剛一見麵的時候……我塵封許久的心傳來一陣悸動……又或許是她與我交手，出手時暴露的氣息……”
“更或許是，她的性格與我極為相似……不服命，也不認命……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喜歡……就會死心塌地……”
挽月幽幽開口，如同夢囈，銀白的仙眸勾人心魄，仿佛攝有世間無數神華，讓人轉瞬入夢……
她沒有細說，真正是因為那一次的折仙咒……雲望舒親口說出的……你我……本為一體！
或許，這有著挽月自己的私心。
時間……定格在了此刻，仿佛成為了永恒。
半晌後，林落塵輕輕開口，“娘子……”
“嗯……怎麼了？”挽月回應。
“對不起……我是個朝三暮四的人……算是辜負你了……”
林落塵帶著深深的歉意開口。
“你吃錯藥了？”挽月莞爾一笑。
“不是……我隻是……到現在還感覺是一場夢，我和你之間……是我做了一個不願醒來的夢。”
“當夢醒了，會發現你離開了，周圍隻剩下我一個人。”林落塵低著頭。
卻見……
一抹柔軟清香襲來，林落塵瞳孔微顫。
……
須臾間……軟香散去，林落塵還在回味間，臉頰依舊殘存著淡淡的餘香。
“是夢嗎？”挽月輕笑，美得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