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哥哥，我再也不想吃雪了，能不能溫柔點。”明鏡對著在一旁雙手叉腰，向一臉沾沾自喜的哥舒臨抱怨道。
小離艱難地從雪坑內爬起來，飽含著怒意對著哥舒臨說：“計劃原本好好的，你非要在落地前轉一圈，我們這是跳崖不是跳水，你以為你在表演嗎！”
就連小離這種好脾氣的人，也因為哥舒臨中二的行為感到不悅，奮力地撥開衣物上的雪，對著哥舒臨怒目而視。
“你就單身一輩子吧，不然就是跟那個妖女結婚，我不想再看到你了。”芙蕖趴在雪坑內，口中喃喃念著她認為最惡毒的話。
要不是明鏡在一旁將其拉起，哥舒臨懷疑她可以在那邊躲上一整天。
不過芙蕖這次的言語攻擊直戳他的要害，一想到完顏熙那一副有病的樣子，哥舒臨還是覺得自己單身就好，這種美人他可無福消受。
這時哥舒臨才忽然想起，自己該確認殘星會成員的位置，以便思考下一步的行動。
哥舒臨可是藉由自己強大的身體素質，才成功藉由這種方式拉開距離，殘星會一群改造人和低星又低階的共鳴者，可沒辦法複刻他們的做法。
當然，這其中小離占了大功，自己隻是將容錯率提高而已。
哥舒臨自認爲是一個不居功的人，深藏功與名。
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殘星會的人員完全沒動，集體待在原地毫無作為，著實讓人看傻了眼。
“我們去附近的高地看一下。”哥舒臨向幾名同伴下達了指令。
幾人小心翼翼地避開沿路散居的殘像，到了一個相對較高的位置，透過哥舒臨的雙眸看著山崖之上。
“他們在做什麼？”小離的身體沒有像哥舒臨那樣，有共鳴能力的強化，隻能站在哥舒臨旁邊等待他的消息。
哥舒臨看了好一陣子，隻看到完顏熙在那邊化妝。他不禁有些懷疑自己是否中了幻術，才會看到這樣奇葩的場景。
“那個……”哥舒臨有些欲言又止，他有些害怕說出來會被調侃，隻能支支吾吾想蒙混過去。
“臨哥哥，有什麼好不能講的？總不能那個妖女在上麵換衣服吧？”芙蕖有些不耐煩地催促著哥舒臨，她還真的不信有什麼不能講的事情。
明鏡同時也拉著哥舒臨的衣角，將眼睛眯起來，想要看到山崖上的情景，無奈還是無功而返。
哥舒臨實在頂不住三個孩子在他旁邊嘰嘰喳喳，猶豫一會兒後說：“她在上麵化妝，一群殘星會成員正在看著她化妝。”
三個孩子聽到後如遭雷擊，對於哥舒臨說的話完全不可置信，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剛剛說什麼？”小離第一個回過神來，雙眼睜得大大的，目光有些呆滯地問哥舒臨。
“我說，那位大姑娘，起了個梳妝台在那邊化妝，拿著一堆有的沒的東西在自己臉上畫來畫去，看起來像準備去約會的樣子。”
哥舒臨被質疑的有些忿忿不平。
他可是鼓起很大的勇氣，才將自己看到的情形彙報，結果換來的是同伴的不理解。
就這樣搞得他越說越氣，隻能把氣發泄在無法反抗的完顏熙身上。
“所以完顏姑娘是準備要和你約會？那我們是不是要回避些時間，好讓兩位團圓？”芙蕖抓到了哥舒臨的語病，語帶嘲弄地說了句不中聽的話。
哥舒臨聽得是在內心裡暴跳如雷，卻也不好發作，隻能勉強擠出微笑，道：“並沒有，彆瞎扯了好嗎？”
少年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準備放棄掙紮。
他不覺得自鬥得過這兩個娘們。
本來小離就常不給他麵子了，現在又加了個芙蕖，哥舒臨隻覺得自己的日子是難過了。
“臨哥哥，那我們還要跑嗎？”明鏡眼見氣氛有些尷尬，連忙站出來緩和一下氣氛，順便將問題拉回了核心。
哥舒臨短暫思考後，還是打算向小離詢問意見，他現在也是毫無頭緒，或許女人才能了解女人。
“小離，你能分析出完顏熙的目的，以及我們該如何應對嗎？”哥舒臨有些心虛地問道。
“目的不曉得，但……”小離略微停頓了下後，接著說：“我們倒是可以在這等著，並不急著做決定。”
“等？”哥舒臨遲疑了一瞬，“意思是繼續觀察反而是最優解？”
哥舒臨說完後略微思索一番，大概了解到小離的意思，隻是對於這種被動的情況感到有些無力，感覺他們都是被推著走，如同大江上的浮木，毫無自由可言。
小離也隻是點點頭，認同了他的說法。哥舒臨隻得無奈地繼續觀察完顏熙，以便隨時能做出應對。
“不太對！”繼續觀察一段時間後，哥舒臨看到了完顏熙召喚了類似信標的虛影，過沒多久殘星會的眾人便連同信標消失不見，證實了他心中不好的猜想。
“調虎離山！他們這是想把今州的守備騙過來！”哥舒臨驚呼出聲，嚇得孩子們都驚了一跳。
“你是說？他們本來的目的就是要進攻今州城，程霄山這邊隻是佯攻？”小離有些錯愕地說出了連她自己都不信的話。
“這就是串起來了，城內埋藏多年的間諜，程霄山通訊的中斷，不仰賴信標的轉移技術。”
“原本的目的不曉得，我們的到來或許意外的打破他們的布局，迫使他們改變了計劃。”
“但真要是出動大批人力來救援，今州城真可能在他們的計謀下，承受不可承擔的損害。”哥舒臨言語間有些迷惘，難道是自己幾人將事情變得更糟？
今州肯定不會放棄自己等人，就隻差在要出動多少人力進行救援。沒意外對方是收到了來援的消息，準備要啟動暗手。
要是今州城真的造成死傷，他們幾個可就是名副其實的罪人了，哪怕沒有人會怪罪他們，至少哥舒臨不會原諒自己。
“冷靜點，我們先回虹鎮看看。他們人力抽調走了，那至少虹鎮就不危險了。”小離立馬做出反應，穩住哥舒臨的情緒後提出了建議。
少年抬頭望著飄落的雪，感覺四肢都沒了氣力。
這種無力感似曾相識，就像解不開的輪回，不斷地把他帶回注定的結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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