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如同跳蚤一樣,一蹦一蹦從遠處跳過來,闖入所有人視線的周足。
在場的所有人都對他掬了一抹同情的目光。
之前。
林白的大場麵戰鬥都在荒郊野外,世人都是通過《正義周刊》側麵了解到的戰鬥過程。
靠想象來完成當時的畫麵。
但這次,戰場在震城。
百姓們抬起頭就能看到外麵的戰場。
外行看熱鬨。
百姓們可感受不到數十裡之外的氣機鎖定,看不出來周足閃現的奧妙,也看不出奔月過程中,周足躥升起來的速度那麼快有什麼奧秘……
他們隻知道,和威風凜凜,自始至終連位置都沒移動過的林白比起來,聲勢浩大前來挑戰的大乘境周足就像是一個小醜,毫無形象可言,一點都配得上《天道點評》對他的描述……
“聞名不如見麵,大乘境不過如此。”
“傳聞誇大其詞了。”
“合該他們被正義聯盟取代!”
“可憐我還曾對修行向往了那麼多年!”
“周足真人排名第二,遇到林白都這般狼狽,其餘的大乘境怕是更不能看了,天道點評給他們留太多麵子了。”
“估計那無忘禪師也是個水貨……”
……
因為周足的狼狽表現,其它大乘境的風評一路下滑,淪落到連普通百姓也看不起了。
聽著城內的肆無忌憚的評論,葉鬆一頭黑線,無奈的歎了口氣。
愁人,剩下的大乘境,如果不能摧枯拉朽的乾掉林白,怕是永遠無法為大乘境正名了。
……
“林白,你們正義門就會這些下三濫的招式嗎?”周足目呲欲裂,歇斯底裡的吼道。
自從天驕賽被無忘折辱過一次後,這是他第二次被折磨到道心崩潰的邊緣。
《日月風華》
五十多裡的距離,以他的遁術,刹那間就能趕到,但被九祖和林白乾擾,五十多裡,他硬生生走了半盞茶的時間,還沒衝到林白麵前,而且一路露醜,光飛天就不知道飛了幾十次……
和他曾經設想過的施展霹靂手段,一舉把林白滅殺,為自己正名的計劃,千差萬彆。
“周真人,這是愛之大道,是你技不如人罷了。”熟能生巧,經過幾十次的鍛煉,林白完全可以在切卡片,送他奔月的同時,開口說話了。
“我技不如人?不是你正義門九祖在我腦海裡儘做些醃臢事,老夫又怎會落到如此境地?”周足擺出了奔月的姿勢,悲憤的吼道。
他潛心修道幾百年,入人間曆練無數次,什麼樣的場景沒見過。
但九祖幾乎在他腦海裡玩出花來了,那匪夷所思的姿勢和動作,足以讓一些禍害女子的邪道妖人甘拜下風。
若不是九祖的施暴對象是自己,周足看到這些花活兒,都要為他叫一聲讚的。
“周真人,這話說的,正邪兩道發動了十二個大乘境欺負我一個小輩,還不允許我家老祖來助拳嗎?”林白嗤的笑了一聲,又往他腦袋裡塞了一副觸手怪九祖束縛他的圖像。
一切猥瑣的事情都發生在周足的腦海,正義門的形象倒也不至於被毀掉。
想來周足也不會對世人說明,正義門九祖在他的腦海裡對他乾過什麼的……
“屁,那叫助拳嗎?”周足氣的肺管子疼,“正義門九祖是什麼貨色,你不知道嗎?”
“周足,我敬你是大乘境,才對你如此客氣。要打便打,辱我九祖,今日我便和你不死不休。”林白假意怒斥,又往他腦海裡塞了一張周真人倒掛葡萄架的圖片,義正言辭的道。
“好一個不死不休,來,來,來,有種不用法則之力,我們真刀真槍做過一場。”周足惱道。
“我修的便是法則,為何不讓我用?”林白輕笑了一聲,轉移了話題,“周真人,我知道你敗於無忘禪師之手,心中對他頗為憎恨,急於想證明自己……”
“沒錯,我就是要證明我比他強,他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要壓我一頭。”周足怒道,可話一出口,他便意識到了不對,他本意是想說斬殺林白是為了天下大義的,沒想到話一出口,卻把真實想法直接說出來了,他麵色驟變,“林白,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對你使用了愛彆離,彆的什麼都沒做,等你來到近前,我會對你使用愛情之箭。”林白晃了晃手裡上了弦的愛情之弓,“世人皆知,中了愛情之箭,會愛上他見到的一個人,真人沒帶伴侶過來,稍後,真人可以在我的傀儡之中選一個合眼緣的,我幫你們結為夫妻,同修愛情之道……”
“去尼瑪的,林白,你個卑鄙無恥的小人,若對我用愛情之箭,我必把你碎屍萬段。”周足獰笑道,“大乘境不睜眼也可戰鬥,我若真中了愛情之箭,自毀雙目,也不會讓你如願……”
唉!
葉鬆再次歎了一聲,周足的心已經亂了,怎麼能在戰鬥中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呢,他的心態已經崩了!
“周真人果然不如無忘禪師。”林白的聲音高亢,足以覆蓋住整座震城,“無忘禪師已經放下了,你心中的恨卻一直沒有放下,天道點評把你排在第二,一點都沒冤枉了你啊!”
“放屁,那老狗陰險小人一個,數次敗於我手,又怎麼可能放下?”周足本想說他從沒把天道點評當一回事,一禿嚕又把實話說了出來,他的眼角劇烈的抽搐了一下,吼道,“九祖,你個卑鄙齷齪的小人,滾出我的識海,休要以邪術影響我的心神。”
“天驕賽之後,無忘禪師又敗於你手嗎?”林白八卦的問道。
月老的任務要求把兩個仇敵撮合成CP,《天道點評》的燒起來的火明顯不夠猛,林白覺得自己加幾把柴更保險。
真言術之下,挑撥兩個人的關係太容易不過了。
“自然。”周足道,“洞虛境,我曾約鬥於他,三十回合他便敗於我手,若不是他跪地求饒,我又豈能出了他當初折辱我的惡氣。”
左右已然這般狼狽,周足索性豁出去了,這時,他已辨彆不清,說的話有沒有受九祖的影響了。
他一心隻想著,不能讓那假仁假義的無忘禪師,再以偉岸的形象出現在世人麵前。
不然。
此間事傳出,林白挑撥幾句,更映襯的無忘禪師高高在上了。
“那無忘禪師一定很恨你了?”林白笑著問。
“不恨我才怪。”周足道,“無忘根本就是一個陰險小人。”
“這是真人對他的真實評價嗎?”林白又問。
“自然。”周足道。
“你敢發誓,自己說出的話絕對真實嗎?”林白誘導道,“若真實,《天道點評》關於無忘禪師的描述怕是要改一改了。”
“我的話真不真,你不知道嗎?正義門九祖影響了我的心誌,使我說的全是心裡話,你讓我發誓,有意思嗎?”周足怒道。
葉鬆心頭一凜,正義門九祖竟然可以直達人心,那他偽裝入正義門之事,怕是要從長計議了。
“九祖的神通越發精進了。”林白慨歎了一聲,看著越來越近的周足,道,“周真人,想必你也看出來了,九祖在一旁助陣,你注定贏不了我了。法寶儘毀,在世人麵前,還如同一個小醜一般跳來跳去,丟儘了顏麵。
稍後萬一中了愛情之箭,說不得還要自毀雙目。你已如此淒慘,不如靜下心,多說幾件往事,把無忘禪師那個小人也拉下水如何?了解事實,《天道點評》也可重新為你們擬定排名,世人不該被虛假的往事蒙蔽……”
周足沉吟了片刻:“大善。”
林白向周足一抱拳:“周真人請講,林某洗耳恭聽。”
震城的百姓不約而同的豎起了耳朵。
周足再次停頓了片刻,問:“既要我講,你當停下愛彆離。”
林白果斷搖頭:“不成,目前周真人仍是我的敵人。每一個敵人都是我的寶藏,我要通過你們向世人展示法則之道的強大。之所以給真人一個機會,不過是給真人一個紓解心中戾氣的機會罷了!不然,和我戰鬥太憋屈了,萬一走火入魔,反倒顯得我正義門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