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立功點頭附和:“沒錯,情報顯示確實如此。
看樣子,這次獨立團恐怕凶多吉少了。”
“獨立團的總兵力加起來也不過相當於我們一個多營而已。”
“而日軍這次集結了一個步兵聯隊、一個騎兵聯隊、一個重炮大隊,甚至還派出了飛機支援。”
“我真的想不出獨立團還能有什麼生路。”
楚雲飛沉思片刻後說道:“李雲龍久經沙場,日軍想殺他可沒那麼容易。
不信,我們可以打個賭。”
方立功聞言,目光微動,帶著幾分好奇地看向楚雲飛:“沒想到長官對李雲龍居然如此信任。”
楚雲飛大笑一聲,說道:“這並非自負,而是基於他過去的經曆所作出的判斷。”
“說實話,我確實很想見見這個人,看看他到底有何過人之處,居然能創造出這麼多奇跡。”
方立功點頭附和道:“我也很感興趣,但前提是這次他能在日軍的大規模圍攻中幸存下來。”
在無名山區的突擊大隊駐地內。
魏大勇一臉憂慮地走到了李清河身旁。
“李先生,你覺得團長那邊會不會出問題?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出擊打小鬼子?”
李清河安撫他說:“彆擔心和尚,李雲龍能有什麼事?至於對付小鬼子,你放心,時機成熟時我們就行動。”
這時,一名警衛隊員走了過來。
“報告,虎亭的日軍已經出動了,發現他們的炮兵正受到一支騎兵部隊的嚴密保護,空中還有戰機巡邏。”
李清河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去把方連長叫過來。”
方天瑞是抗大的優秀畢業生,在中央軍曾擔任山炮營營長。
調到獨立團後,他與同學分彆擔任了炮兵連的連長和副連長。
李清河此次找他,自然有他的用意。
有句話說得好:隻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
既然日軍不講武德,用重炮對付李雲龍,
那麼李清河也決定不按常理出牌,準備用一個大家夥來對抗日軍的炮兵。
方天瑞來到李清河麵前敬禮問道:“李顧問,您叫我來是有何任務嗎?”
李清河在地上展開一張地圖,指著野狼穀的位置說:“假如你是對方,要進攻獨立團的話,你會把重炮陣地設在哪裡最合適呢?”
方天瑞毫不猶豫地指向野狼穀正麵約五公裡的地方。
“李顧問,這個問題我之前想過。
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會將炮兵陣地放在這裡。”
李清河看了下地圖,驚訝地說:“這不是一片低窪地嗎?為什麼這裡反而是布置炮兵陣地的最佳位置?”
通常不是站得高看得遠嗎?火炮也是如此,設置得越高,射程更遠,視野也更好。
方天瑞自然看出李清河的疑惑,笑著解釋道:“李顧問,重炮和步兵炮、山炮不一樣。”榴彈炮重近三噸,根本不可能運上山。”
“而且對於重炮來說,這點幾百米的射程提升毫無意義。”
“除非是為了避免敵人炮擊,才會選擇在山上的反斜麵上。”
“不過我們的軍隊你也清楚,小鬼子從來不會把我們放在眼裡。”
“相比之下,這片低窪地帶就顯得與眾不同。
若是在此地布防,就能借助樹木有效遮蔽我方的偵察行動。”
“此地距離前線更近,一旦遭遇突襲,也能迅速回防支援。”
李清河聞言恍然大悟,點頭稱是。
果然這次帶上這個行家裡手是個明智之舉。
“那就立即轉移營地,前往那片高地。”
方天瑞瞥了一眼地圖,這片高地正位於敵軍陣地的側後方,相距約莫六公裡。
他心中滿是疑惑:李清河此次行動居然一門火炮都沒帶。
隨行的隻有突擊隊、他本人,以及一支由騾子組成的運輸隊和十幾名高大威猛的私人護衛。
至於騾子馱載的物品,則被帆布嚴嚴實實地覆蓋著。
裡麵到底是什麼,他也無從知曉。
但李清河如此安排必定有他的深意。
保密條例也讓他壓住了心中的好奇,不該問的話一句也不多問。
該知道的事情,上級自會告知。
這是他在抗大學習時,教官反複叮囑的一句話。
從營地到這片高地不過兩公裡多一點的距離。
而這一帶的敵人並未布置警戒力量。
於是,在騾馬部隊的伴隨下,李清河一行人順利抵達了高地。
“方連長,你帶幾個人在這片高地上找一處適合反斜坡陣地的位置。”
“是,李顧問。”
方天瑞精神一振,目光灼灼地望向那些騾馬。
此刻他也察覺到了,那些帆布之下一定隱藏著火炮,隻是具體是什麼尚不清楚。
反斜坡陣地很快選定完畢。
當騾馬部隊駛上高地後,方天瑞終於見到了帆布下的真容。
隻見護衛隊員將一根根圓筒以及支架和輪子從騾背上卸下。
這些部件在他們手中逐漸組裝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