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內，醫生和護士們緊張地忙碌著。
眼前的傷員，子彈穿透了小腿，卡在了骨頭附近。
處理不好，很可能會落下終身殘疾，對李清河來說，這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他此時已經意識模糊，躺在手術台上，不清楚自己的傷有多重。
現場的醫生都麵露難色。
士兵最怕的就是身體殘缺，如果真的截肢，那他這輩子也就告彆了部隊。
“他傷得太重了，恐怕隻有截肢才能保住性命。”
“再加上他失血過多，身體非常虛弱，要是強行治療，說不定會出意外。”
說話的護士經驗豐富，已經在狼山前線救治過上百名傷員。
她見過太多傷情，也清楚對李清河來說，截肢可能是最穩妥的選擇。
主刀的鄧醫生當然明白其中利害。
他知道李清河是李雲龍手下的得力戰士，多次立功受獎。
無論如何，也要儘力保住他的腿。
“截肢先不急，他還有一線希望。
先做手術，實在不行再考慮截肢。”
眾人打開無影燈，燈光集中在李清河的小腿上。
隻見整條腿已經嚴重受損，所幸子彈隻是穿過肌肉，並未傷及神經。
隻要神經沒壞，就有恢複的希望。
“子彈居然擦著神經過去，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我就說不能截肢，像他這樣的抗日英雄，怎麼能讓他落下殘疾呢？”
鄧醫生戴上手套和口罩，手術正式開始。
他小心翼翼地用手術刀翻開傷口，子彈還嵌在肉裡。
這些彈頭大多帶有汙物，一旦處理不及時，極易引發嚴重感染。
李清河的小腿肌肉已經開始腐爛，必須儘快清除壞死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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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手術刀來，再給我一把手術鉗。”
鄧醫生每一聲指令，都讓護士們屏住呼吸。
手術不能有絲毫差錯，每一個步驟都關乎生死。
不久後，巨大的壓力讓鄧醫生滿頭大汗，汗水順著臉頰滑落。
整個手術緊張而有序地進行著，終於，子彈被小心地夾了出來。
由於麻醉藥品不足，李清河必須在清醒狀態下忍受劇烈疼痛。
但他咬緊牙關，硬是沒有喊出一聲。
此刻，他已經逐漸恢複意識，知道自己正在接受手術，命運如何，尚不可知。
而在手術室門口，李雲龍和高明生一直守著，三四個小時未曾挪動半步。
他們清楚，這次的失誤，必須由他們自己來承擔。
如果不是劉政委堅持讓他們立刻前往狼山半山腰搜尋李清河，恐怕等他們反應過來時，李清河早已成了冰冷的屍體。
一時貪玩，竟釀出如此大禍，如今隻能靜等結果。
李清河在刺刀連中素來備受尊敬，若因李雲龍和高中生的疏忽導致他離開隊伍，那將是整個部隊的一大損失。
“不知道這小子能不能挺過去，要是沒事就最好了。”
“萬一真出了岔子，我們幾個恐怕都得上軍事法庭。”
高明生的擔憂不無道理，如果真出現嚴重後果，他們難辭其咎。
李雲龍坐在一旁的石頭上，低頭用手指不停地摳著地，腳邊的泥土已經被挖出一大塊。
他內心無比懊悔，如果再晚一點發現李清河，恐怕人已經不行了。
與此同時，在狼山指揮部的房間裡，劉玉祥政委也在為這件事焦頭爛額。
誰也預料不到事情會發展到什麼程度。
一旦李清河真的離開狼山，整個部隊的戰鬥力將大打折扣。
“真不知道李雲龍他們是怎麼想的，居然跑去一起畫畫，現在出了事，他們該怎麼擔責？”
“還好有鄧醫生，他是從國外回來的，希望他的醫術能救回李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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