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起一處院子,先前爺爺帶我去看過,說是買下的。”
“他總說年紀大了,就想住那兒。
下午把東西收拾妥當,咱們就動身。”
話音落下,張陽便站起身,默默整理起爺爺留下的舊物。
心頭一酸,淚水不受控製地滑落,浸濕了衣襟。
高明生與李雲龍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他們也沒料到,張陽竟會遭遇這般變故。
直到午後,眾人將老人妥善下葬,完成了最後的告彆。
張陽這才隨李雲龍、高明生等人返回狼山指揮部。
他情緒低落,被安排進了李雲龍的房間。
當晚誰也沒多說話,早早歇下了。
張陽失去親人的事,高明生和李雲龍一回來便告訴了大家。
眾人聽後無不唏噓,生死離彆,終究是人間常態。
世間輪回不息,祖孫二人來世或許還能重逢。
隻是這一次,是爺爺先走一步,在彼岸為他鋪好了歸途。
“眼下張陽需要時間靜一靜,我們先把準備工作做紮實,等他緩過勁兒,立刻行動。”
“不能再拖了,日軍那邊恐怕已經開始部署。”
劉玉祥這番話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心上,無人敢忘。
“現在李清河也能下地走動了,正好挑幾個身手利索的兄弟。”
“兩項任務可以一同推進。”
那一夜,指揮部燈火未熄,幾位主事人徹夜商議,毫無倦意。
第二天拂曉前,張陽已悄然起身,推門而出。
剛走到宿舍樓下,便遇上開完會回來的李雲龍。
天色尚暗,這般早起著實少見。
“小兄弟,天都還沒亮,這是打算去哪兒?”
“心裡有事,不妨說說,咱們都在你身後。”
李雲龍這幾句話,讓張陽心頭微微一顫。
可那點波動轉瞬即逝。
“我一向有晨跑的習慣,早晨動一動,人才清醒。”
“李連長要不要一起?”
這習慣他堅持多年,雷打不動。
李雲龍揉了揉發澀的眼睛,連連擺手:
“不了不了,剛散會,昨晚上熬了一整夜。”
“我得趕緊回去補個覺,有事等你回來再說。”
“對了,今天要搞選拔,你早點回來,還得請你當裁判呢。”
張陽輕輕點頭,朝他揮了揮手,獨自離去。
整個上午,高明生、李清河和劉玉祥三人忙著籌劃比試內容。
“首要的是體能,這次行動講究快準狠,容不得半點遲緩。”
“弟兄們得從遠處趕過來,要是體力跟不上,關鍵時刻掉鏈子可不行。”
“先把耐力好的篩出來。”
李清河對此最有發言權,他原本就是運動好手。
陰差陽錯來到這支隊伍,一身本事一直沒能施展。
他說的話,高明生和劉玉祥自然信服,紛紛點頭讚同。
“指揮部外圈差不多兩千米,就讓他們跑一圈計時。”
“六分鐘以內完成的留下,這是硬杠杠。”
劉玉祥掏出本子,認真記下李清河說的每一句。
第二項則看身手是否敏捷。
夜裡執行任務,三米高的牆必須一躍而上。
稍有遲疑,不僅耽誤進度,撤退時也容易出亂子。
“就拿咱們門口那七棵柳樹當參照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