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是真怕了,現在就可以走,我不攔你——但這塊陣地,我一個人來守!”
他吼完,嗓子幾乎撕裂。
遠處,鬆上一眼認出李雲龍的身影,眼中凶光一閃:“那是李雲龍!衝上去,活捉他!一個都彆放跑!”
手下立刻蜂擁而上。
“連長,鬼子端著刺刀壓過來了,怎麼打?”
“刺刀對刺刀!跟他們拚了!”
“上啊!往死裡乾!”
刹那間,喊殺聲震天。
雙方短兵相接,血肉橫飛。
但因兵力懸殊,李雲龍終被擒住。
“都彆動!看看你們連長在我手裡!”鬆上獰笑著,槍口死死抵住李雲龍太陽穴。
所有人瞬間僵住。
高明生心頭一沉,萬沒想到會是這般局麵。
“停火!全部停下!”他聲嘶力竭地吼了出來。
戰場頓時死寂,隻有塵土在風中緩緩飄蕩。
“高明生!你他媽瞎指揮什麼?開槍啊!彆讓老子瞧不起你!”李雲龍怒目圓睜,聲音顫抖。
“我做不到……就算你一輩子罵我懦弱,我也不能看著你死在我眼前。”高明生咬牙道,“李雲龍,你聽著——你要敢死在這兒,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更不會放過你帶出來的這支隊伍!聽見沒有!”
李雲龍卻突然笑了,淚水順著臉頰滑下,混著血泥滴落在地。
“感情話留著下輩子說吧!”鬆上冷笑,“李雲龍,送你上路!”
話音未落,一道寒光破空而來——
“叮”一聲,飛鏢精準釘入他持槍的手背,槍脫手落地。
“啊——!誰?給老子滾出來!”鬆上疼得跳腳。
隻見遠處煙塵揚起,兩騎疾馳而來,正是李清河與張陽。
“連長,我們到了!”
鬆上低頭一看那枚染血的飛鏢,臉色驟變——他記起來了,那天夜裡油田基地遭襲,側翼失守時,地上遍布的正是這種暗器。
他死死盯著奔來的二人,恨得牙根發癢:“就是他們!全給我圍上去,一個不留!”
張陽見敵群撲來,縱身躍上馬背,瞅準時機猛然躍下,如猛虎入羊群,拳腳所至,敵人紛紛倒地。
鬆上原本以為穩操勝券,可轉眼間局勢逆轉,驚得愣在原地。
他急忙下令開火,卻忘了另一個致命威脅——李清河。
此前他隻顧盯著張陽,完全忽略了那位沉默寡言的神鏢手。
等他猛然回頭,才發現自己安排在後方的槍手已儘數倒下,每人眉心或咽喉都插著一枚小巧飛鏢。
前排衝鋒的士兵也被張陽打得七零八落。
情急之下,鬆上想去撿地上的步槍,剛彎腰,一隻腳猛地踹中他手腕,緊接著肩頭一沉,整個人被狠狠摔翻在地,腦袋磕在地上,當場昏死過去。
李清河快步上前扶起李雲龍。
“他娘的,再晚來半步,老子就得交代在這兒了。”李雲龍咧嘴一笑,疼得直抽氣。
“路上耽擱了一下,好在趕上了。”李清河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然今天這攤子,真收不了。”
這時高明生也踉蹌走來,一手攙住李雲龍。
“哎喲,這臉色白得跟紙一樣,不行不行,我得提前準備接你的班了。”
李雲龍瞪他一眼:“你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老子還沒咽氣呢,輪得到你接手?我的刺刀連,寧可讓它散了,也不能落到你手裡!”
眾人聞言哄笑起來。
可片刻之後,張陽忽然皺眉環顧四周——
地上那個昏迷的鬆上,不知何時,竟不見了蹤影。
“你們瞧,鬆上那家夥不見了!”
張陽一句話,把大夥的思緒又拽回了眼前的險境。
他趴在地上,側耳貼著泥土,眉頭猛地一皺。
“糟了!敵人的增援快到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倒黴的時候連呼吸都犯嗆。”
李雲龍啐了一口,咬牙罵道。
“八嘎!這回我看你們往哪兒跑!”
鬆上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帶著一股殺氣騰騰的狠勁。
“今天,我要讓你們一個也彆想活著離開!”
“你還真不怕死啊?剛才我就該一槍崩了你!”
張陽攥緊槍杆,目光如刀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