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幫你問清楚？”
“行，那你問吧，我也真想弄明白是怎麼回事。”
劉玉祥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
“劉華啊，你說李清河同誌救了你爹娘……這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你怎麼知道他們是捌陸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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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神采飛揚的少年，聽到這話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他緩緩放下筷子，低著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我叫劉華，是在風車鎮長大的。”
李清河一聽“風車鎮”三個字，心頭猛地一震，卻沒出聲打斷。
隻聽劉華繼續說道：
“小時候不懂事，性子野，早早離家出走，闖蕩江湖。
中間當過幾年兵，後來又在外頭做工。”
“因為跟家裡鬨僵了，這些年一直沒回去看他們。”
他聲音漸漸發顫：
“可……可後來我聽說，我爹娘被人害了……那天我整個人都垮了。”
他的眼眶紅了，聲音也啞了下來：
“我連夜趕回去，可到那兒一看，整個鎮子冷冷清清，沒人影，沒聲響……我一邊喊爹娘，一邊滿村子跑，可沒人應我……那時候，我真的想過一死了之。”
他頓了頓，攥緊了拳頭：
“但我不能死，我要是死了，就沒人給我爹娘討公道了。”
李清河腦海中突然閃過那個畫麵——第二次和李雲龍去風車鎮時，地上那一串孤零零的腳印。
“原來那是他留下的……”
他在心裡默默想著。
“我知道，一定是鬼子乾的。
我在長安街打聽清楚了，每晚都有曰軍路過那兒，我就一直守在那裡。”
“風車鎮的事，長安街的人都知道。”
劉華咬著牙說：
“我就等著哪天碰上他們，親手為爹娘報仇。”
“可鬼子人多勢強，憑你一個人衝上去，不是送命嗎？”劉玉祥歎了口氣。
“我知道難，可哪怕隻能殺一個，我也值了。”
少年抬起頭，眼裡閃著光，像燒不儘的火苗。
“前些日子我聽鎮上的人說，是捌陸軍裡一個叫李清河的同誌帶隊伍端掉了風車鎮的曰本兵。”
“他們還把那位救命恩人的模樣大致講了一遍。”
“原本我們打算今晚動手乾一票，沒想到恩人先到了。”
劉華說完，仰頭灌了一大口酒。
“這麼說就全都對上了。”劉玉祥政委點點頭。
“難怪你一見我就認出我是李清河，還知道我是捌陸軍的。”
原來是從彆人嘴裡聽說的啊。
“那當然，不然我能憑空猜中你是誰？我這雙眼睛可是從不出錯。”
“正因為你救了我們風車鎮的老百姓，等於替我爹娘報了仇，所以你不光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全鎮人的大恩人。”劉華又補了一句。
坐在一旁的李雲龍聽了不樂意了，哼了一聲：
“哎喲，我說你這小子，怎麼不說我也算你恩人？那天我可跟清河一塊兒打的！”
“可我沒聽說過你啊，我隻知道李清河救了風車鎮。”劉華梗著脖子頂回去。
“嘿！你這小兔崽子，今天非得教訓你一頓不可！”李雲龍說著就要起身。
劉華立馬一個閃身，躲到劉玉祥政委身後。
“政委您瞧瞧他，哪像個正規捌陸軍，天天就知道欺負我！”
“喲，還會告狀啦？誰教你的這一套？等我抓到你，看我不揍得你滿地找牙！”李雲龍瞪眼嚇唬道。
“哈哈哈，行了老李，你年紀也不小了，跟個後生較什麼勁兒。”劉玉祥笑著勸道。
“政委，連您也這麼說……唉。”李雲龍一臉委屈地坐了回去。
“罷了罷了，看在政委麵子上，今兒就饒你一回。
不過你給我記住了，彆落在我手裡！”
說完重新端起碗筷。
這時政委忽然想起什麼，轉頭問他：“你剛才說你在隊伍裡當過兵？”
“對啊，怎麼了政委？”
“那你那時候在部隊表現咋樣？”
“我在隊裡可是主力！”劉華一邊說一邊比劃。
“以前還是投彈手呢！”說著擼起袖子，露出結實的小臂。
李清河和劉玉祥一看，還真是練出來的力氣。
“嗯，有底子，這胳膊一看就是常甩手榴彈練出來的。”政委讚許地點點頭。
“哈哈，政委您也這麼覺得吧？那我現在能參軍了吧？”
話音未落，李雲龍立馬嗆聲：
“看你得意的樣兒，還沒考校呢就想入伍？做夢去吧你！”
“問問王鐵柱和巴雷特，哪個不是過了關才進來的？”他抬手指了指兩人。
“來啊，誰怕誰呀！我還怕你們考得太鬆呢！”劉華毫不退讓。
“好。”這時李清河開口，“既然這樣，明天我親自測你。”
“清河，你真打算自己來？”李雲龍有些意外。
“當然，我也想看看這小夥子到底有沒有真本事。”
“行，那就交給你了，我在邊上看著。”李雲龍應下。
“最好彆是你，我還真不想讓你考我。”劉華嘀咕一句。
李雲龍氣得直瞪眼，卻又拿他沒辦法。
當晚眾人吃過飯便各自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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