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卻不為所動,嘴角微微上揚:“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翻盤?四麵都是我的人,你還覺得自己占了上風?”
“誰占上風,可不是嘴上說說。
再說了,你能確定你現在站的就是高地?”
“隻要我一聲令下,酸雨再度升空,你我都得葬身在這山溝裡。”山本眼神凶狠地盯著他。
然而下一秒,他竟笑了。
因為他知道,真正的援軍正在趕來的路上——而對方卻渾然不知。
他故意拖延時間,試圖穩住局勢。
可劉玉祥政委卻察覺到了異樣:山本的目光頻頻掃向西麵山坳。
他心頭一緊,立刻喚來一名戰士。
“馬上回去報告上級,把這裡的情況原原本本說清楚,請求火速增援!越快越好,明白嗎?”
“明白!”
兩人低聲交談幾句,戰士悄然撤離。
那名戰士隨即獨自折返狼山。
劉玉祥政委心裡清楚,敵方的增援很可能比他們先到。
若再繼續僵持下去,李清河和張陽處境隻會更加危險。
“山本,你不是笨人,我知道你現在在盤算什麼,可我心裡想的,其實跟你一樣。
你能懂我的意思吧?”
劉玉祥聲音洪亮,語氣堅定。
上麵聽了這話,大概也能猜出他話裡的深意。
但山本也不是好糊弄的。
他明白,一旦放走李清河和張陽,就等於把自個兒送進了捌陸軍的包圍圈。
正當他猶豫不決時,劉玉祥已經悄悄用手勢向李清河傳遞了信息。
李清河一點就透,領會了政委的用意。
他略一思索,便朝山本開口:
“這樣吧,山本,你先把張陽放了,我留下做人質,你看如何?”
“放張陽?哈哈哈!做夢!你們倆今天誰都彆想脫身!”
李清河早料到他會這麼說。
“既然如此,那我也隻能動手了——這枚酸雨彈,我可就要射上天了。
到時候大家一起嘗嘗酸雨的滋味,你說好不好?”
山本臉色一變,這才想起李清河手裡還握著那枚致命的酸雨彈。
“對啊,這家夥可不是開玩笑的主,萬一真把彈頭打出去,咱們全得遭殃。”
那邊李清河已經開始倒數:
“放不放?不放是吧?好,三……二……”
“等等!”
就在手指即將扣動的瞬間,山本終於喊停。
“行!我放張陽,但你必須留下!”
“這條件有什麼可說的?我不留下,難道讓你留下?”
“李清河,你搞什麼名堂?這種逞英雄的事,輪不到你來扛!”
張陽急得直嚷。
“誰要逞英雄了?你以為我樂意?”
兩人壓低聲音爭執起來。
“你不是想當英雄是什麼?這麼好的機會,你要一個人出風頭?那我張陽的臉往哪兒擱?好歹我功夫也不差!”
“狼山的弟兄們哪個不敬我三分?我現在就這麼走了,像什麼話?豈不是成了臨陣脫逃的懦夫?”
張陽越說越氣。
可兩人心思根本不在一處,一個講情勢,一個顧麵子。
李清河看出他還不知情,也意識到再拖下去,誰都走不了。
他悄悄湊近:“你過來,我跟你說句實話。”
張陽把頭靠過去。
“剛才政委給我打了暗號,他已經派了個戰士回總部報信,請求支援。
但山本也不傻,肯定也調了人馬。
關鍵是——他的兵會比我們先到。”
“所以我現在跟他談交換,就是爭取時間。
你先走,我隨機應變。
萬一咱倆誰被扣下,另一個也好想辦法救人。”
張陽聽完才明白其中利害,可仍覺得就這麼離開太丟臉。
“不行,還是你走,我留下來頂著。”
“哎喲我的祖宗誒,都這時候了你還爭這個?腦子你有我轉得快嗎?到時候情況變了,你怎麼辦?”
“難不成你還想一個人乾翻他們一整隊?”
這句話戳中了張陽的軟肋。
他功夫是高,可動腦筋的確不是強項。
“也是……論打架,我還能跟你過兩招;論心眼兒,我認輸。”
“那還不快走?沒時間磨蹭了,他們要的是我,又不是你!”
張陽咬了咬牙,終於點頭答應。
李清河見他鬆口,心頭一塊石頭落地。
他抬起頭,衝山本朗聲道:
“山本,放張陽走,我留下做人質。”
“好!”山本冷哼一聲,“我山本雖不好惹,但也講規矩。”
他揮了下手,士兵讓開一條路。
張陽緩緩走出,轉身朝山上走去。
劉玉祥遠遠望著,見張陽安然脫身,原本緊繃的神情終於稍稍放鬆。
李清河見張陽順利登上山頂,心裡總算踏實了些。
張陽一到陣地就急忙問政委:“政委,援軍還得多久才能趕到?”
可劉玉祥也拿不準。
“我也不清楚具體時間,隻能看咱們的人能不能儘快把情況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