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河二話不說,拉上李雲龍跳上車,油門一踩,直奔長安街。
路上,李雲龍忍不住開口:“你說……會不會是曰軍乾的?現在風聲這麼緊,他們搞點小動作也不稀奇。”
“現在還不好說。”李清河盯著前方,聲音低沉,“不過那家火藥鋪裡都是易燃藥材,一點火星就能炸開一片。
要是真有人故意放火,選那兒最合適不過。”
“而且,既然沒死人,說明店主很可能還活著。
隻要人還在,咱們就有線索。”
“嗯,這火一起,動靜那麼大,想瞞也瞞不住。
現在就看能不能從傷者嘴裡掏出點實情。”
李雲龍一邊分析,一邊攥緊了拳頭。
“這些都得等到了現場再說。”李清河沉聲道,腳下油門又重了幾分。
兩個多時辰後,車子終於駛入長安街。
剛進街口,一股焦糊味撲麵而來,空中仍飄著淡淡的黑煙。
“你看天上,昨夜那火勢得多猛,到現在煙都沒散乾淨。”李雲龍望著灰蒙蒙的天說道。
整條街冷冷清清,往日熱鬨的商鋪如今門戶緊閉,行人寥寥。
昨夜的大火讓百姓心有餘悸,誰也不敢輕易出門。
李清河把車徑直開到火藥鋪原址前停下。
一下車,眼前的景象令人觸目驚心——藥鋪已成廢墟,斷壁殘垣冒著餘煙,鄰近幾家鋪子也被燒得麵目全非。
“我的房子啊!半輩子的心血就這麼沒了……”角落裡傳來一個老人撕心裂肺的哭喊。
“我的貨全燒光了!一家老小靠什麼活啊!”
四周哀聲四起,聽得人心頭發緊。
“這些人太慘了,本本分分做生意,卻遭此橫禍。”李雲龍咬牙道。
“混賬東西!一定要把縱火的揪出來!”李清河握緊拳頭,眼中燃起怒火。
兩人想找藥鋪老板問話,卻四處不見其蹤影。
無奈之下,隻好走向一位正在痛哭的大叔。
“大叔,您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嗎?”
對方沉浸在悲痛中,仿佛沒聽見一般,隻顧喃喃自語。
李清河見狀,輕輕湊近他耳邊,低聲說道:“大叔,我們是八陸軍的人,您要是知道什麼,就跟我們說說。”
“八陸軍?”大叔猛地抬起頭,眼裡泛起淚光,“同誌啊!你們可來了!我們老百姓遭罪沒人管,你們可得給我們做主啊!”
“大叔您先彆激動,慢慢站起來說,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咱們好商量接下來怎麼辦。”
李清河連忙扶住他,語氣沉穩地說道。
那大叔這才顫巍巍地站起身,一把攥住李清河的手,眼眶泛紅。
“捌陸軍的同誌啊,昨天夜裡一切還跟平常一樣,街坊們都在自家門口嘮嗑,熱熱鬨鬨的。”
“可沒過多久,我就瞅見兩個人影鬼頭鬼腦地鑽進了火藥鋪,我還尋思是來抓藥的病人,也就沒多想。”
“誰知沒過一會兒,那邊就冒起了黑煙,接著火苗‘騰’地一下躥上了天。”
“起初大夥兒都沒當回事,以為是藥鋪在熬藥或者燒廢紙,誰成想突然‘轟’的一聲炸響,把所有人都嚇懵了。”
“火越燒越猛,大家本能地往後退,我趕緊關了自家鋪子的門板。”
“本想著躲過這一劫,可火勢壓根不講情麵,一路蔓延過來,我這屋子全被吞進去了……”
說到這兒,他聲音哽咽,眼淚止不住往下掉。
“後來呢?還有沒有彆的發現?”李清河緊跟著追問。
“還好藥店老板命硬,從裡頭連滾帶爬地逃了出來,渾身都熏黑了。”
“我趕忙把他拽到安全地方,正要救人的時候,看見剛才進藥鋪那倆人,從巷子裡推出一輛貨車,一溜煙開出了長安街!”
李清河聽得拳頭緊握,牙關咯咯作響。
“你確定是輛貨車?”
“千真萬確!我看得清清楚楚,絕不會認錯!”
他心中頓時明了:這是曰軍下的黑手!等著吧,這筆賬遲早要算!
這時,越來越多的街坊圍攏過來,個個臉上寫滿憤怒。
“鄉親們放心,壞人我們一定會追到底,讓他們跪著回來向你們賠罪!”李清河高聲承諾。
“可不能輕饒他們!燒房子、害人命,這種畜生不得好死!”人群中有人怒吼。
“請大家相信我們,這事交給我們,一定給大夥一個交代!”李清河堅定回應。
“怕不是曰本人乾的吧?”李雲龍在一旁低聲開口。
“沒錯,既然是開車跑的,那就八九不離十了!”李清河點頭應道。
他隨即轉向大叔:“您還記得車往哪邊跑了麼?”
“這個……我實在不知道,隻看見他們出了長安街就沒影了。”
就在這時,一道清亮的女聲從人群裡傳來——
“他們是往綠都城的方向去的!”
兩人齊刷刷扭頭望去,隻見一位四十出頭的婦人從人堆裡走了出來。
“大姐,您怎麼知道?”李清河急忙上前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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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正從外頭往家走,聽見爆炸聲,心裡一緊就加快腳步往回趕。
結果剛拐進街口,就看見那兩個人開著車,急匆匆地朝綠都城方向跑了。”
“我當時嚇得不敢靠近,隻顧著往回跑報信兒,也沒敢多看。”
李清河和李雲龍對視一眼,眼中燃起希望的光。
“太謝謝您了大姐,您這可是立了大功!”
“既然有了方向,咱們就有把握把人揪出來!”
正當兩人準備動身,身後又傳來大叔的喊聲:
“哎!小同誌,等等!我想起來了——那兩個人,一個臉上有道疤,另一個胳膊上也有傷疤,你們千萬記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