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常？”海因裡希在常恒一行人的身旁聽了一會講解之後，情緒有點繃不住了。
“翼裝飛行？那是送死！上個月你所在的滑翔機俱樂部剛摔死兩個人。更何況更危險的翼裝飛行。”
常恒卻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的朋友你什麼時候來的？”“海因裡希，你怕了？這是勇敢者的遊戲，不敢玩的人可以退出。”旁邊的漢斯也跟海因裡希混熟了趁機打克道。
周圍的同學也跟著起哄，有人說“常說得對，我們是德意誌的勇士，不能連這點冒險的勇氣都沒有”，還有人已經拿起筆，在常恒早就準備好的“死亡合同”上簽了字——上麵寫著“自願參加翼裝飛行，若發生意外，與組織者無關”。
海因裡希看著那些簽名，隻覺得頭皮發麻。他覺得自己的哥哥是一個偏執到不正常的瘋子，可他沒有預料到在這裡瘋子居然還有這麼多。
他思慮再三最終閉上了嘴巴，都是成年人了得為自己的選擇負責的。
不過對於常恒他還是覺得有點特殊，畢竟這是他們合作方的金主之一。
從那以後，海因裡希被迫成了常恒的“跟屁蟲”。常恒去跳傘訓練場，他就跟在飛機上，看著他從飛機上跳下來，降落傘在空中展開，像一朵脆弱的花。
常恒去阿爾卑斯山勘察翼裝飛行的地點，他就派專業的登山隊，跟著保證常恒的安全。
很快海因裡希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常恒帶著三個同學去翼裝飛行，其中一個男生在翼裝飛行途中出現了失誤，傘包沒能及時打開，人像斷線的風箏一樣摔在雪地裡，鮮血很快染紅了白色的雪。
那天晚上，海因裡希把常恒堵在常恒位於柏林的家裡，聲音因為憤怒而發抖：“常！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你把你自己和你的同學當成實驗品，把死亡當成遊戲！如果他們出事，你怎麼跟他們的家人交代？如果你出事我們怎麼跟你父親交代？這可不是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可以解決的”
常恒坐在客廳的茶幾邊，手裡拿著一份他自己總結編寫的傘兵訓練心得。他沉默了很久，才抬起頭，眼裡帶著一絲疲憊：“海因裡希，這個世界正在往下沉，我們就像坐在一艘漏水的船裡，要麼拚命往上遊，要麼等著淹死。翼裝飛行是冒險，可在這個時代，活著本身不就是冒險嗎？”
海因裡希歎了一口氣。他看著常恒堅定的眼神，他想了想自己國家的現狀，也想了一下常恒國家的現狀，一時之間隻覺得心累。
二人不太愉快的對話在常寧的到來的腳步聲中，被兩人匆匆的結束了。
常寧在這裡讀了兩年大學之後，被她的導師帶到哥廷根大學那邊去了，這也是常恒周末能抽出好多時間的原因。
根據以往見麵聊天，常恒知道自己的姐姐在研究中子和中微子的概念，並且在那裡取得了編外講師的教職。
……
常敬之和林錫光凝視著眼前這份由托德特、施佩爾、席貝等人聯名呈上的甘肅重工業基地建設藍圖，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隻覺得腦袋有些發脹。
這份藍圖詳儘地規劃了甘肅重工業基地的各個方麵，從基礎設施建設到產業布局，從技術引進到人才培養，無一不涉及。
如果常恒此時也在場，他定然會驚歎於這份藍圖的精準與前瞻性，幾乎和後世三線建設時期，甘肅重工業的布局一模一樣。
但常敬之和林錫光卻沒有常恒那樣的先見之明，他們隻覺得這份藍圖雖然看似完美，但其中所涉及的資金問題和發展模式卻讓他們感到頗為棘手。
“錢的事情就讓周學熙、楊格、培之他們去想辦法吧！”常敬之揉了揉太陽穴，對著林錫光緩緩說道，“至於省內刮地皮這種事情，絕對是不可取的。我們不能學聯盟那樣，通過工農剪刀差來發展重工業。這種模式在我們這裡是行不通的。”
林錫光默默地點了點頭，他也深知這種做法的弊端。工農剪刀差雖然在短期內可能會帶來一定的經濟效益，但從長遠來看，卻會損害農民的利益，影響社會的穩定。在這個時代農民的穩定才是甘肅穩定局麵的壓艙石。
“的確如此啊，老百姓們已經夠苦的了，還要再讓他們受苦，這實在是太不應該了。林錫光顯然對這種所謂“苦一苦百姓”的說法非常不屑一顧，甚至可以說是嗤之以鼻。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把這份計劃當作甘肅二五計劃的基礎吧！然後還得麻煩林兄你再潤色一下，想辦法讓它能夠真正地得到落實。”常敬之果斷地做出了決定。
然而，說到錢的問題時，常敬之似乎也有些頭疼。他想了想，對林錫光說道：“這樣吧，我讓趙峰去聯係一下那些在咱們地界上發展得不錯的各種商團，還有那些以地入股的大地主們，看看能不能從他們那裡籌到一些資金。”
林錫光聽了，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他無奈地說：“常兄啊，你這想法固然好，想要站著就把錢給掙了，可這難度著實不小啊！這些人可都是咱們甘肅費了好大勁兒才培養起來的韭菜啊，現在就收割，是不是太早了點呢？”
“咱們又不是白要他們的錢，咱們是邀請他們以錢入股，這麼好的發財機會，也就是這時候，錯過這個點了，他們求我我也不會答應的。”常敬之滾刀肉一樣的辯解。
……
趙峰心中暗自思忖著，這些小財團可真是有趣的存在啊！就像一個個裝滿金幣的寶箱，隻需要將他們請到保安司令部，然後輕輕幾棍子敲打下去，便能收獲大量的財富。
想當初，這些小財團是何等的強硬和高傲，對常司令的要求不屑一顧。然而如今，他們卻像被馴服的綿羊一般，跪在趙峰麵前，苦苦哀求著能夠給常司令送上錢財。趙峰不禁感歎，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那般強硬呢？
不過，趙峰可不是那種不講信用的人。他深知契約精神的重要性，隻要這些小財團願意在常司令提供的股權分紅書上簽字畫押，他必定會按照每個人所貢獻的金錢多少，將利益分配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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