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杯酒下肚,氣氛愈發熱絡,兩人都到了微醺的狀態。
李按放下筷子,眼神裡帶著濃厚的興致,說道:“陳導,今天酒也喝到位了,咱們不如就著酒勁,聊點‘酒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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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漢點了點頭,欣然應允:“當然可以,李導想聊什麼?”
“其實,從你拍《燃燒》的時候我就開始關注你了。”李按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但那部片子還沒讓我太過驚訝,畢竟龍國從不缺有才華的年輕導演。
真正讓我震驚的,是你拍的《觸不可及》。”
他身體微微前傾,語氣裡充滿了不解:“那是一個純粹的西方內核的故事,劇本居然還是你自己寫的。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做到的?”
一陣夜風從窗外吹來,拂動著餐桌上插在瓶中的兩束鮮花。
陳漢從口袋裡摸出煙盒,點燃一支,深深吸了一口,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顯得格外深邃。
“東方、西方,在我心裡,其實內核的區彆就是一個問題——先有國,還是先有家。”
他彈了彈煙灰,饒有興致地看向李按,“問題其實沒那麼複雜。
好了,剛才你問我,現在該我問你了。
李導,你拍電影,是完全衝著獎項去的,還是純粹為了故事?”
聽到這個問題,李按不由得笑了:“首先,肯定是因為我喜歡這個故事。
但在拍攝手法上,確實會向一些獎項的評選標準做些傾斜。那你呢,陳導?”
陳漢將杯中白酒一飲而儘,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他放下酒杯,毫不掩飾地說:“我?我當然是完全衝著獎項去的。
李按直接被陳漢這番直白的回答給說懵了,他愣愣地看著陳漢:“這種話……說出來真的好嗎?”
“這有什麼不好的?”陳漢反問道,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食欲很難克服,性欲極難克服,虛榮欲,根本無法克服。
李按摸著自己的下巴,先是錯愕,隨即爆發出一陣大笑:“哈哈哈!陳導,你這番言論,在咱們的傳統文化裡,可是有點離經叛道啊!”
“很多事情藏著是沒有用的,大家的眼睛都看得見。”陳漢平靜地說,“事實勝於雄辯。”
“我明白了。”李按眼中的欣賞之色更濃,“那按陳導這個意思,以後國內的片子,是打算……?”
“不。”陳漢搖了搖頭,“當然會回國拍,而且以後,國內的片子可能會占我作品的大部分。”
這下輪到李按疑惑了:“你在好萊塢已經站穩了腳跟,發展得這麼成功,繼續留在這裡不是更好嗎?”
陳漢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目光清澈地看著他:“‘窮養兒,富養女’,這句話李導聽過吧?”
見李按點頭,陳漢才繼續說道:“它的原話其實是‘窮養兒,立其誌;富養女,增其德’。
後麵還有一句,‘遇良人先成家,遇貴人先立業’。”
李按何等聰明,瞬間恍然大悟:“陳導的意思是……我們的一些傳統觀念,正在被某些人刻意地曲解和修改。”
“沒錯。”陳漢的眼神冷了下來,“我個人尤其反感一句話,叫‘正義也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這句話出自米國一位大法官休尼特,但人家原話翻譯過來是——遲到的正義,等同於非正義!
它強調的是正義的時效性,提醒我們要及時實現正義,而不是給不作為找借口!”
李按的眼中迸發出兩道精光:“陳導是準備要拍這方麵的電影?”
“我現在還隻是個學生,影響力不夠,哪有資格拍攝一部完全屬於自己理念的電影。”
陳漢擺了擺手,語氣堅定,“或許,等有一天我的影響力足夠了,我會拍。
我就是惡心,有些人揣著明白裝糊塗,故意曲解這些話,在背後搞一些小動作。”
“說得好!”李按也來了興致,站起身來,“走,我後花園裡種了不少花,這會兒夜色正好,我們去逛逛?”
“好啊。”陳漢欣然起身。
兩人並肩來到後花園,夜風清涼,夾雜著馥鬱的花香,讓人心曠神怡。
陳漢不禁感歎:“李導好雅興。”
李按背著手,看著滿園花草,意有所指地說道:“在好萊塢,我們這個膚色的導演,我知道的,現在也就剩下我們兩個了。吳雨森前幾年也回去了。”
陳漢瞬間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神情變得鄭重起來:“我們都是華人,理應互相幫助。”
“是啊。”李按歎了口氣,“我最開始拍電影拿到的投資,少得可憐。
如果不是這次的《斷背山》成功拿下了金球獎,恐怕我下一部《色戒》的資金推動都會出問題。”
陳漢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浪琴,指針已經指向了十一點。
“時間不早了,李導,我就先告辭了。”
告彆了李按,陳漢回到車上。趙虎安靜地發動了汽車。
車窗外,洛杉磯的夜景飛速倒退。
陳漢靠在椅背上,腦海裡卻在飛速盤算著——自己的下一部電影,到底該拍個什麼故事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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