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個穿越者,前世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半輩子,已經是個四十歲的中年人,什麼風浪沒見過?
可來到這個世界,居然會因為一個男人的幾句奉承,就輕易相信了華藝畫下的大餅。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在狹小的衛生間裡回蕩。
他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大耳光,力道之大,讓他的左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紅腫起來。
火辣辣的疼痛感讓他混沌的腦袋清醒了幾分。
他看著鏡子,像是對另一個人說話:“我打你,不是因為被騙,不是因為被封殺。
而是因為你太蠢了!隻有痛,才能讓你記住這個教訓!”
說完,他忽然自嘲地笑了笑,轉身回到客廳。他打開那台音響,放上了一首張雪友的《李香蘭》。
“……惱春風,我心因何惱春風。說不出,借酒相送。夜雨凍,雨點透射了照片中……”
哀怨纏綿的旋律響起,陳漢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跟著哼唱起來。
“砰!砰!砰!”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陳漢皺了皺眉,誰會在這時候來?他晃著身子走過去,從貓眼裡看了一眼,隨即打開了門。
門口站著的,是滿臉焦急的舒唱。
舒唱一進門,看到滿地的酒瓶和陳漢臉上的潮紅與掌印,眉頭頓時緊緊蹙起:“你這是怎麼了?自暴自棄?”
陳漢沒有解釋,轉身回到沙發上,重新躺下。
看到他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舒唱心裡的火氣“噌”地一下就冒了上來:“陳漢!
你知不知道,茜茜今天為了你,在片場被導演罵成什麼樣了?ng了八次!
她擔心你擔心得快要瘋了,你居然還有心情在這裡喝酒買醉?”
聽到“茜茜”兩個字,陳漢猛地轉過頭,通紅的眼睛看向舒唱,聲音嘶啞:“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著陳漢這副模樣,舒唱臉上閃過不忍,但隨即被更深的失望所取代。
她深吸一口氣,用一種近乎宣判的語氣說道:“華藝已經聯合了伯納光纖,對外放話,全麵封殺你。
龍國所有主流的電影公司,都不會再跟你合作執導任何作品。”
陳漢聽完,沉默了片刻,然後竟然笑了笑,對她擺了擺手:“這都是小問題。”
“小問題?”舒唱的聲音陡然拔高,眼神從可憐變成了憤怒,“這還是小問題?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你在龍國導演圈裡,已經被判了死刑!
你天天跟菲菲吹的那些牛,說要拍出最好的電影,讓她當女主角,你覺得還能實現嗎?
陳漢,我以前覺得你和茜茜在一起挺合適的,你雖然窮,但有才華有誌氣。
我現在才覺得,劉阿姨說的是對的,你根本配不上她!”
說完,她失望地轉身就走。走到門口時,她又停下腳步,回頭冷冷地說道:“我等下會跟茜茜說你沒事,在專心研究劇本。
拜托你,像個男人一樣活下去,好嗎?彆讓我,也彆讓阿姨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