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仔細看完了傑瑞遞過去的拍攝計劃表，確認所有流程都符合規範後，才點點頭離開了。
傑瑞轉過頭，發現了站在不遠處的陳漢，他若無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帶著招牌的笑容走過來說：“chen，一些小問題，我來處理就好了，你專心你的創作。”
兩人又簡單聊了聊馬上要拍攝的、關於艾瑞卡和亨利初次相遇的夜戲。
陳漢對傑瑞的能力愈發欣賞，有這樣一個製片人搭檔，確實能省去無數麻煩。
時間很快來到晚上，拍攝現場燈火通明。
角落裡，一名場務正和同伴小聲議論：“這部電影都拍了一個多月了，你說十月份之前能拍完嗎？我看懸。”
“誰說不是呢？”另一人回應道，“你不知道，這個華人導演拍戲也太嚴謹了。
上次你沒來，我跟著阿德裡安拍一場夜戲，就一個鏡頭，足足拍了十遍才完成。簡直是折磨。”
陳漢聽著遠處的議論聲，隻是淡淡一笑，將注意力重新放回監視器。
他掃了一眼攝影和燈光，確認一切就位後，對著執行導演點了點頭。
“action！”
公交車上，光影昏暗。車的末端，一個濃妝豔抹的舒唱扮演的女孩正在與一個男人進行交易。
事畢，男人非但沒給錢，反而甩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坐在不遠處的亨利目睹了這一切，卻並未做出任何行動。
車到站，他下車，那個女孩也鬼使神差地跟了上來，快步走到他麵前，警告他不要再跟著自己。
亨利隻是平靜地勸誡她，不要再這樣虛度生命，然後無情地甩開了她試圖搭訕的手。
“ok，過了！”
隨著陳漢的聲音響起，剛演完的舒唱立刻小跑過來，全然不顧周圍人詫異的目光。
在劇組眾人眼裡，這個年輕的東方導演簡直就是個暴君，沒想到這個華人女演員竟敢如此自然地湊上去。
“導演，我剛才表演的怎麼樣？”舒唱站在陳漢旁邊，一起看著監視器裡的回放。
“還可以。”陳漢點了點頭，隨即轉頭看向旁邊的傑瑞，“我記得劇組有專門給主演準備的化妝休息車，我覺得舒小姐也需要一輛。”
傑瑞立刻會意，臉上帶著笑容：“當然，我覺得也是這樣，我馬上安排。”
人群中再次傳來竊竊私語：“看到了嗎？這個華人女演員，我敢打賭，肯定跟導演有一腿。”
接下來的拍攝進入了高速運轉的階段。
鏡頭前，亨利宣讀著學生們寫的悼詞作文，那些麻木不仁的玩笑話在教室內引發哄堂大笑。
直到亨利念出最後那篇充滿絕望的文字：“……她用自殺來報答我們為她所做的一切，這個愚蠢又自私的孩子……”
亨利再次去醫院探望外公，癡呆的老人拉著他的手，反複追問：“你從小到大都封閉自己，有什麼事為什麼不說出來？”
轉角的陰影裡，亨利再次遇到艾瑞卡。
女孩向他借十塊錢，隻為吃一頓飽飯。
亨利帶著舒唱扮演的艾瑞卡回到了自己獨居的小屋，在昏黃的燈光下，他看到了她大腿內側滿是觸目驚心的傷痕。
亨利為她小心翼翼地上藥，讓她睡在床上，自己則在地板上度過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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