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威尼斯的涼風帶著水汽，吹拂著餐廳露台。
陳漢將手機輕輕放在桌上，屏幕的光熄滅。
他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又緩緩吐出。
目光放空，落在遠處石板路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上。
“陳！好消息！”一旁始終在用手機處理事務的傑瑞突然興奮地叫了起來，臉上堆滿了笑容，“托尼剛才給我打了電話！
《觸不可及》在北美和琺國同步上映後，票房新高！各大院線都在緊急加場，影迷們簡直瘋了，搶票的電話都打爆了！”
傑瑞灌了一大口啤酒，興奮地繼續說道：“對了，關於《綠皮書》的拍攝，我有個想法。
我先帶鞏莉小姐去琺國，趁著《觸不可及》的熱度做一輪宣傳。
然後我們直接飛去新奧爾良跟你彙合。
你覺得怎麼樣，陳？”
陳漢沒有立刻回答。
端起桌上的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輕輕搖晃，仰頭一飲而儘。
“那就這樣決定吧。”陳漢放下酒杯，聲音平淡。
“太好了！”傑瑞用力一拍大腿。
坐在對麵的鞏莉，今天穿著一身優雅的黑色長裙，風韻十足。
端起酒杯，認真地看向陳漢，眼中帶著真誠的感激：“陳導，我必須敬你一杯。
因為你的《觸不可及》，還有接下來的《綠皮書》，姐姐我回國後的片酬，至少能翻一倍。”
“那要提前恭喜你了，鞏莉姐。”陳漢微笑著舉杯與她輕碰。
兩人正閒聊著，兩個年輕的男性徑直朝著他們這張桌子走來。
陳漢一眼就認出了他們，正是前幾天在電影節上憑借《緩慢的工作》獲得最佳新人獎的意呆利導演——馬可和托馬索。
桌上幾人都有些疑惑，交換了一下眼神。
馬可顯得有些局促，他站在桌邊，緊張地搓著手：“陳漢導演，我……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陳漢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人，臉上帶著幾分緊張和崇拜，心中毫無波瀾。
點了點頭，禮貌地說道：“當然，有什麼問題，如果我知道，會儘量解答。”
“請問……”馬可深吸一口氣，終於問出了那個讓他輾轉反側的問題，“怎麼樣才能在您這個年紀，拿到金獅獎？”
話音落下，場麵瞬間有些尷尬。
傑瑞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鞏莉也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陳漢心裡忍不住吐槽：難道要我告訴你，你穿越過來就行了嗎？
他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給出了一個萬能的官方答案：“嗯……好好的努力，多觀察生活，把熱愛當成事業，靈感總會眷顧你的。”
一旁的托馬索顯然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他麵色不悅地拉了拉馬可的衣袖，小聲嘟囔道：“我早就跟你說了，這哪有什麼秘訣。
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不要打擾彆人的慶祝晚宴了。”
看著兩個年輕人帶著困惑和失望離開的背影，鞏莉無奈地搖了搖頭，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這兩個孩子，真是天真。
這行哪有什麼固定秘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