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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店休息一夜後，第二天。
陳漢就精神抖擻地出現在了劇組搭建的夜店場景裡。
不得不說，派拉蒙的製作水準就是高，整個場景的複古質感和細節都無可挑剔。
“裡麵的群演和道具都準備好了嗎？”陳漢看向身旁的副導演。
“導演，一切就緒！”
隨著場記板“啪”的一聲脆響，拍攝正式開始。
第一場戲，就是托尼在夜店為大佬找回帽子的情節。這場戲需要展現托尼的街頭智慧和八麵玲瓏。
然而，拍攝並不順利。
“cut！”陳漢坐在監視器後麵，眉頭緊鎖，通過對講機喊道，“維果，再來一遍！”
“再來一遍！”
“不行，還是不對！再來！”
片場裡，隻回蕩著陳漢嚴肅的聲音，周圍的工作人員大氣都不敢出。
連續ng了七八次後，陳漢終於忍不住了。
他招了招手，把滿頭大汗的維果叫了過來。
“維果，”陳漢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現在表演的，隻是一個生活在底層的白人混混。
但托尼不是，他是一個擁有白人外表，但內心深處和行事邏輯，更像一個黑人的角色。
他生活在那個圈子裡，他懂他們的規則，他比那些西裝革履的白人更懂得如何在底層生存。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你要演出那種‘異類’感！”
維果愣住了，他仔細咀嚼著陳漢的話，眼神中漸漸流露出思索和明悟。他重重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導演。”
重新整理好情緒後，拍攝再次開始。
“action！”
這一次，監視器裡的維果完全變了一個人。
他的眼神、他走路的姿態、他與人搭話時那種帶著江湖氣的油滑，傳達出了陳漢想要的感覺。
“ok！這條過了！”陳漢滿意地點了點頭。
劇組的拍攝工作剛剛走上正軌，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卻突然來訪。
“李按導演？您怎麼突然來了？”陳漢驚訝地站起身，看著眼前這位戴著眼鏡，氣質溫文爾雅的著名導演，連忙上前握手。
李按臉上帶著標誌性的溫和笑意：“我正好在附近，聽說你在這裡，就順道過來看看。
恭喜你啊，陳導，威尼斯的新晉金獅，少年英雄啊。”
“李導您太抬舉我了，您才是前輩。”陳漢謙虛地將李按請到自己的監視器旁坐下。
李按看著監視器裡剛才回放的畫麵，打趣道：“你這可真夠拚的，剛拿了金獅獎，屁股還沒坐熱就又開新片，總得給我們這些老骨頭留條活路吧。”
陳漢笑了笑，主動轉換話題：“李導，您的《推手》和《喜宴》我當年在學校時反複看過很多遍，非常喜歡。”
提到舊作，李按隻是搖了搖頭，臉上掠過苦澀：“彆提了，之前的《綠巨人》讓我結實地跌了個大跟頭，差點把我的信心都跌沒了。”
他頓了頓，從助理手中拿過一個劇本，放在了桌子上，“今天過來，其實也是想跟你交流一下。
這是我最近剛剛完成拍攝的電影，《斷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