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恩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開口道：“之前我們之間可能有些小小的誤會。
今天邀請陳漢導演來，沒彆的意思，就是想請你參加一個派對，大家交個朋友，一起做點……有意思的事情，不是很好嗎？
而且，我背後的人，也能幫到陳漢導演很多。”
陳漢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平靜地看著他，淡淡地吐出幾個字：“不好意思，我沒有跟你合作的興趣。”
話音剛落，房間內的溫度仿佛驟降到冰點。
人群之中，一個黑人突然厲聲喝道：“fuck.chinaan，gobacktochina！”
他的話音未落——
“咻！”
一道銀光閃過！
一直靜立在陳漢身側的愛麗絲動了。
她的動作快如電光石火，沒人看清她是如何做到的，一柄手槍已經頂在了那人的腦門上，保險開啟的“哢噠”聲，在死寂的房間裡清晰得令人心悸。
“現在，”愛麗絲的聲音冰冷得不帶感情，“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唰唰唰！”
一連串金屬摩擦與機括上膛的聲響整齊劃一，陳漢帶來的十多名保鏢齊刷刷地拔出槍，黑洞洞的槍口瞬間鎖定了尚恩一方的所有人。
氣氛劍拔弩張！
尚恩那邊的人也紛紛掏出武器，一場火並一觸即發。
然而，麵對這一幕，尚恩·庫姆斯臉上卻沒有絲毫驚訝，反而帶著玩味的笑意，親自給陳漢遞過來一支雪茄。
他轉過身，背對著眾人，望向窗外璀璨的夜景：“陳漢導演，你覺得好萊塢的人，是什麼樣的？”
陳漢看了一眼仍在對峙的眾人，仿佛周圍那些致命的武器隻是無足輕重的擺設。
他接過雪茄，臉上帶著一絲淡漠的笑意：“在我看來，好萊塢隻有兩種人，狼和羊。”
尚恩聞言，將雪茄點燃，深吸一口，緩緩吐出煙霧：“很有趣的觀點。
但在我看來，有些羊喜歡把自己扮成狼，而有些狼，則喜歡把自己扮成羊。”
他轉過頭，目光灼灼地盯著陳漢：“那麼，陳漢導演，我們又該如何區分，誰是狼，誰是羊？”
陳漢笑了笑，對此並未直接回答。
將雪茄放在唇間，身後的保鏢立刻上前，恭敬地為他點燃。
青白的煙霧繚繞而上，模糊了他深邃的眼眸。
“在我看來，”他慢悠悠地吸了一口，“不管是羊，還是狼，隻要他身在這個圈子裡，就一定有問題。
有了問題，就會有弱點。
一旦被人抓住弱點，那就是他的致命傷。”
尚恩·庫姆斯突然放聲大笑起來，他朝身邊的人揮了揮手。
陳漢也向旁邊的愛麗絲點了下頭。
下一秒，雙方的人同時收起了槍，房間裡那股令人窒息的壓力瞬間消散。
“那麼，陳漢導演，”尚恩饒有興致地問，“在你眼中，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聞聽此言，陳漢眼神愈發深邃，他彈了彈煙灰，緩緩說道：“彆人眼中的你，不是你。
你眼中的自己，也不是你。”
他頓了頓，迎著尚恩探究的目光，一字一句道：“你眼中的彆人，才是你。”
尚恩臉上的笑意徹底凝固，看向愛麗絲一種複雜意味。
沉默良久，終於開口：“上次的事情，隻是個玩笑，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陳漢導演，這個答案還滿意嗎？”
陳漢聞言，點了點頭，掐滅了雪茄，起身道：“既然沒什麼事，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他整理了一下白色西裝，轉身就走。
當他走到門口時，身後傳來了尚恩·庫姆斯意味深長的聲音：“這件事，在我這裡結束了。
但是，陳漢導演，它並不代表……真的結束了。”
陳漢腳步未停，頭也不回地留下一句話：
“有些人沒見過汪洋，便以為江河最為壯美。
而有些人，隻需一片落葉，卻能看見整個秋天。
行萬裡路，方能知天地之廣闊。”
……
回到車上，陳漢靠在座椅上，閉目沉思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他再次轉頭，看向旁邊又在忙碌著處理郵件的愛麗絲，突然笑了：“你沒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愛麗絲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小聲說道：“boss，我隻是華伯家族一個旁支的成員。
對於很多核心的事情我也不清楚……這些人，也隻是我請的雇傭兵。”
陳漢目光深邃，心中閃過了“光明會”三個字。
正當他思索之際，愛麗絲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憂慮：“boss，如果您再繼續這樣成功下去，拍出更多具備全球影響力的電影……他們，是不會放棄吸納您的。”
陳漢沒有回答。
汽車在夜色中平穩地行駛，很快回到了他的公寓樓下。
下車時，陳漢停住腳步，回頭看向車內的愛麗絲，臉上忽然露出一抹灑脫的笑容：“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大不了，我就回我的國家。”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拜拜愛麗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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