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濃稠的墨汁。
一棟彆墅二樓臥室內,陳漢正躺在大床上,呼吸勻稱,已然沉入夢鄉。
彆墅外,兩道鬼祟的身影借著夜幕的掩護。
“我們真要這麼乾?這可是違法的!”其中一個聲音壓得極低。
“fuck!”另一個聲音啐了一口,顯得很不耐煩,“晚上喝酒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機會隻有這一次,乾完我們就走,ok?”
短暫的爭執後,兩人似乎達成了共識。他們手腳並用,攀上外側的圍牆,成功翻進了二樓的露台。
“天賜良機,門居然沒鎖!”一人驚喜地低呼,眼中閃過興奮。
兩人躡手躡腳地穿過露台,溜進臥室,徑直走向大床。
看著床上熟睡的陳漢,兩人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複雜的眼神。
“快動手。”一人催促道。
“hatthefuck?”另一人瞬間炸毛,聲音不由得提高了幾分,“你讓我給他……那個?我絕不接受!我隻答應過來幫忙!”
爭吵聲在寂靜的臥室內顯得格外刺耳。
陳漢猛然驚醒,大腦有片刻的空白。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兩個打扮怪異的陌生男人正站在他的床邊激烈地爭論著什麼。
“hatthefuck!”
他的聲音讓那兩人渾身一僵。發現目標醒來,他們臉上血色儘褪,慌不擇路地轉身衝向露台,翻身一躍,消失在夜色中。
陳漢立刻掀被下床,幾步追到露台邊,隻看到趙虎急切衝過來的身影。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額頭,全是冷汗。
回到臥室,陳漢從床頭櫃摸出煙盒,顫抖著手點燃了一支。
這他媽就是比弗利山莊?治安也太不靠譜了!
經此一嚇,他睡意全無。
陳漢披了件外套,踱步到客廳,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冰啤酒,“咕咚咕咚”地灌了幾大口,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卻澆不滅心頭的驚悸與荒謬。
不到半小時,彆墅外響起了尖銳的警笛聲,緊接著是趙虎沉穩的敲門聲。
陳漢正感疑惑,趙虎已經領著幾名警察和那兩個闖入者走了進來。燈光下,他這才看清,一個棕發,一個金發,兩人臉上都掛了彩,神情萎靡。
一名警察走上前,公事公辦地說:“不好意思,陳漢先生,有些情況需要核實,麻煩您跟我們去警局一趟。”
陳漢點了點頭:“我準備一下。”
看著警察將那兩人帶走,趙虎才快步上前,臉上帶著愧疚:“老板,我剛才逮住他們的時候,碰巧遇到了巡警,就把情況大概說了一下。
一個叫大衛,一個叫彼得。”
他頓了頓,聲音更低了些:“老板,我們現在得去一趟警局。”
“走吧。”陳漢麵無表情地應了一聲。
前往警局的路上,陳漢靠在後座,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霓虹,神情依舊有些恍惚。
這叫什麼事?自己滿心歡喜地住進家的第一晚,就碰上這種匪夷所思的鬨劇。
駕駛座上的趙虎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滿是歉意地開口:“老板,對不起。
今天晚上我喝了點酒,又是第一天來這邊,放鬆了警惕……我不是找理由,但這些確實是客觀因素。
下次,絕不會再犯。”
陳漢擺了擺手,聲音有些疲憊:“不怪你,虎子。我們都是第一天來,很多事情還不熟悉。”
聽到這話,趙虎才鬆了一口氣。
淩晨三點,一行人抵達了警察局。
在警局做了簡單的筆錄後,陳漢在審訊室裡成功見到了大衛和彼得。
看著這兩個垂頭喪氣的家夥,心中的荒謬感再次升騰。
“你們兩個,大晚上不睡覺,跑到我的彆墅裡,不搶劫也不乾彆的,就站在我床邊?”陳漢揉了揉眉心,語氣裡滿是費解。
名叫彼得的金發男子在同伴大衛的催促下,深吸了一口氣。
“陳,我們……我們是你的粉絲。”彼得的表情誠懇,“你的每一部作品我們都看過,從《超脫》到《當幸福來敲門》。”
陳漢不明所以地聳了聳肩,從口袋裡摸出煙,遞給他們一人一支,自己也點上一根,深深吸了一口:“所以,這就是你們半夜闖進我彆墅的理由?”
彼得猛抽了一口煙,像是鼓足了勇氣,繼續說道:“我有個女友,她希望……自己的孩子將來能成為像你一樣的偉大導演。
這需要基因所以...........。
我們晚上在酒吧喝酒,碰巧聽到有人說你剛搬到比弗利山莊。
我們就想,你這樣的大導演身邊肯定保鏢如雲,但第一天入住,警惕性肯定是最低的。
所以……所以我們就策劃了這場行動,想潛入你的臥室,對你……進行‘取基音’……”
說到這裡,彼得比劃了一個男人都懂的手勢。
陳漢瞬間秒懂。
一股惡寒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他差點被兩個男人闖進房間,用“傳統手藝”……他胃裡一陣翻江倒海,險些當場吐出來。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周圍的幾名警察再也忍不住,“噗嗤”聲此起彼伏,一個個憋笑憋得滿臉通紅。
陳漢無語地掃視一圈,感覺自己的臉頰在發燙。
正在此時,一個穿著超市工作服的金發女孩提著包,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彼得!發生什麼事了?你不是和大衛在喝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