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叫李大牛,是王家的佃戶。”
“俺一家五口,租了王家十畝地。”
“每年秋收,要交七成的租子。”
“去年大旱,顆粒無收,草民交不起租子,王家就把草民的兒子抓去抵債。”
“草民的兒子,才十二歲啊!”
“他被王家打斷了腿,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了!”
他說著說著,跪了下去,對著台下的王崇磕頭。
“王老爺,求求您,放過我兒子吧!”
“他還是個孩子啊!”
台下的百姓,聽到這話,一片嘩然。
王崇的臉色,鐵青一片。
他張了張嘴,想要辯解。
可顧長生沒給他機會。
“繼續。”
顧長生對著台上的其他人說道。
一個中年婦女站了出來。
她的臉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
“俺叫劉氏,是張家的長工。”
“俺的男人,三年前被張家主的兒子打死了。”
“俺去告狀,縣衙不受理。”
“俺去張家討說法,被張家的狗腿子打了一頓,臉上留下了這道疤。”
“俺的兒子,為了給他爹報仇,去找張家理論,被活活打死了。”
“俺現在,隻剩下一個女兒了。”
她說著,眼淚順著那道疤痕流了下來。
台下的百姓,沉默了。
那些鄉勇,手裡的鋤頭和糞叉,都垂了下去。
他們看著台上那些衣衫襤褸的百姓,看著他們臉上的傷痕,心裡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因為他們自己也是這樣的人。
他們也被地主欺壓過。
他們也被鄉紳盤剝過。
隻是他們不敢說。
不敢反抗。
可現在有人替他們說了。
一個接一個的百姓走上高台。
他們哭訴著自己的遭遇。
有人被逼得賣兒賣女。
有人被打得半死不活。
有人被逼得家破人亡。
每一個故事,都是一把刀。
狠狠地紮在台下所有人的心上。
王崇等幾個鄉紳,臉色慘白。
他們想要反駁,想要辯解。
可那些血淋淋的事實,擺在所有人麵前。
他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顧長生站在台上,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明鏡亦非台】的天賦,讓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台下所有人的情緒。
憤怒。
悲傷。
同情。
還有,對那幾個鄉紳的仇恨。
火候差不多了。
顧長生走到台前,目光落在了王崇身上。
“王鄉紳,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王崇渾身一顫。
他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那些目光帶著刀子。
“我......我......”
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顧長生冷笑一聲。
“你不是說,要代表清河縣的百姓向我討個說法嗎?”
“現在,我倒要問問你。”
“這些百姓,是你代表的嗎?”
一句話讓王崇徹底說不出話來。
台下的百姓,也開始騷動起來。
“王崇這狗東西,他代表不了我們!”
“對!他隻代表他自己!”
“他就是個吸血鬼!”
罵聲,此起彼伏。
王崇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知道,自己完了。
顧長生看著他,緩緩開口。
“你們這些人,打著‘保衛鄉土’的旗號,實際上,不過是想保住自己的田地,保住自己的利益。”
“你們口口聲聲說,我是暴君。”
“可你們自己,又做了什麼?”
“欺壓百姓,草菅人命,無惡不作!”
“你們,才是真正的暴君!”
他的聲音,如同驚雷,在所有人耳邊炸響。
台下的百姓,徹底沸騰了。
“說得對!”
“他們才是暴君!”
“打倒王崇!”
“打倒張家!”
喊聲,震天動地。
王崇等幾個鄉紳,臉色慘白,渾身發抖。
他們想要逃跑。
可周圍的百姓,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住。
顧長生看著這一幕,嘴角勾起笑意。
上官芷蘭,你以為你布下的網能困住我?
不。
你困住的是你自己。
他轉過身,看向台下的百姓。
“諸位鄉親,今天,我就當著你們的麵,審判這幾個惡霸!”
“你們就是陪審團!”
“你們說,他們該不該死!”
台下的百姓齊聲怒吼。
“該死!”
“該死!”
聲音響徹雲霄。
王崇癱軟在地,眼中滿是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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