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人！姑爺真乃天人也！”
陳伯激動得老臉通紅，看顧長生的眼神，已經不是崇拜了，那是在看神仙！
秦淩霜強壓下心中的駭浪，拿過賬本，對照著破解的密碼，一頁頁翻看下去。
可越看，她的眉頭皺得越緊。
“二月三日，入‘貨’款，三百兩，交‘二’。”
“三月十一，入‘貨’款，五百兩，交‘二’。”
“五月十九，入‘貨’款，一千兩，交‘二’。”
……
賬本上，全是這種沒頭沒尾的記錄。
時間、金額、還有一個神秘的代號“二”。
“這個‘二’是誰？”秦淩霜的聲音冰冷。
“這‘貨’，又是什麼貨？我們秦家鎮守邊關，從不與商人有染，哪來的這麼多‘貨款’？”
陳伯也想不通：“是啊，這賬做得太乾淨了，根本找不到源頭。”
房間再次陷入了僵局。
顧長生再次開口，他的聲音不大，卻瞬間掌控了全場的節奏。
“將軍，這本是陰賬。單看它，自然看不出什麼。”
他走到那堆積如山的秦府舊賬前，眼神銳利。
“王管事不可能憑空變出銀子來。這每一筆錢，都對應著秦府賬目上的一筆‘正常’開銷。”
“我們隻需要將黑賬上的日期和金額，與府裡過去三年的所有賬目進行交叉比對，就能找出那些被他做平的假賬！”
他這番話，條理清晰，瞬間為迷茫的兩人指明了方向。
陳伯恍然大悟，激動地一拍大腿：“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隻要一對賬，虧空的地方就藏不住了！”
可顧長生的話還沒完。
他的目光，緩緩落在了秦淩霜的臉上，語氣也沉了下來。
“將軍，王管事敢在您的日常湯藥裡動手腳，說明他已經無所顧忌。”
他頓了頓，拋出了一個讓整個房間溫度驟降的問題。
“那……常年臥病在床，靠名貴藥材續命的嶽父大人呢？”
轟！
這句話讓秦淩霜的身體猛地一晃，那張冰山般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驚慌！
她的父親，曾經威震大周北境的定北侯，秦戰。
三年前在與蠻族的血戰中身受重傷，從此臥床不起，全靠各種天材地寶吊著一口氣。
這些年，秦淩霜拚了命地在戰場上博取功勳，換來的賞賜，幾乎全都投入到了為父親尋醫問藥上。
這是她內心最柔軟，也是最不容觸碰的逆鱗！
“那些號稱千金難求的續命藥材，經手的，也都是王管事……”
“您說，那些藥，真的都用到了老將軍身上嗎？”
“還是說，老將軍的病，遲遲不見好轉，本就是有人在暗中……”
他沒有把話說完，但那未儘之意，卻讓秦淩霜如墜冰窟。
她不敢再想下去！
“查！”
秦淩霜的聲音嘶啞！
她一步步走到顧長生麵前，第一次，主動伸出雙手，緊緊抓住了他的胳膊。
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顧長生，此事，交給你！”
“秦府上下，所有賬目、所有人，任你調遣！”
“我隻要一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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