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的內容,如同一道道催命的符咒,狠狠轟擊在執法使首領的識海中。
上麵,用他師尊那熟悉的筆跡,清清楚楚地寫著與青州太守的密謀。
——“以誅魔為名,出動執法使,試探北境虛實,若其兵力空虛,則配合太守大人的官軍,一舉奪其糧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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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成之後,北境之糧三七分賬,玄天道得三,太守得七。”
——“另,太守大人需上奏朝廷,將青州‘雲台’、‘南陽’、‘平山’三縣的十年稅收權,劃歸我玄天道所有......”
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他親耳聽過的密謀!
他臉上的血色,在這一刻徹底褪儘。
那不是被揭穿的憤怒,而是計謀敗露,大勢已去的,徹頭徹尾的絕望!
雲夢璃雖然看不見信的內容,但從執法使首領那死灰般的臉色,那瞬間崩潰的神情中,已經猜到了一切。
她的身體晃了晃,幾乎要站立不穩。
原來是真的。
勾結貪官,魚肉百姓......
這就是她所守護的“道”?
這就是她引以為傲的師門?
“我說,我全都說!”
求生的欲望,終於壓垮了最後的信仰。
執法使首領徹底崩潰了,他看著顧長生,眼中充滿了乞求。
“彆殺我!隻要你饒我一命,我知道的,全都可以告訴你!”
為了活命,他再無任何保留,將所有肮臟的內幕爭先恐後地嘶吼了出來,仿佛晚一秒就會被徹底吞噬。
“觀主......觀主早就和青州的幾大世家勾結在了一起!他們用信徒的香火錢,在各地購置了大量的土地和商鋪,每年光是分紅就足夠他在觀裡用黃金鑄造神像!”
“山下那些災民的死活,他根本不在乎!他說......他說災民死得越多,活下來的人才會對神明越虔誠,香火才會越旺盛......”
“這次行動......這次行動除了奪糧,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目的!”
說到這裡,他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顫抖。
“是為南方的慶王......試探北境的虛實!觀主已經秘密投靠了慶王,答應做他在北方的內應,隻要慶王起事,他就會煽動青州信徒從側麵攻打北境,為慶王的大軍打開門戶!”
轟——!
最後這一句話,如同一道九天神雷,在雲夢璃的腦海中轟然炸響!
通敵賣國!
她的師門,她從小敬仰的師尊,那個教她讀經,教她修道,告訴她玄天道是王朝支柱的師尊,竟然在背地裡做著通敵賣國分裂天下的勾當!
這已經不是腐朽肮臟了。
這是叛逆!是滔天大罪!
她所信奉和守護的一切,在這一刻被徹底顛覆,化為了一個最荒唐、最惡毒的笑話。
她眼前一黑,整個世界都開始天旋地轉,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再也抑製不住,猛地噴了出來。
“噗——”
鮮血染紅了她胸前的麻衣,觸目驚心。
她的道心,她的靈魂,都在這一刻被徹底撕碎了。
顧長生冷眼看著這一切,沒有絲毫憐憫。
他聽完了所有的供詞,也看到了雲夢璃的反應。
他知道,火候到了。
這枚棋子,已經沒有用了。
他抬起了腳。
“不......你答應不殺我......”
執法使首領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顧長生沒有回答。
他隻是重重地,跺了下去。
嘭!
一聲骨骼與血肉被巨力碾碎的悶響,那顆頭顱連同其中所有的狂熱、恐懼與乞求,一同化為齏粉。
紅的白的,濺了一地。
喧囂,哭喊,乞求......所有的一切,都在這一腳之下歸於永恒的寂靜。
顧長生收回腳,在那具無頭屍體的衣服上,隨意地擦了擦靴底的血汙。
然後,他撿起那封沾滿了鮮血與腦漿的信紙,緩步走到了癱軟在地,失魂落魄的雲夢璃麵前。
他彎下腰,將那封薄薄的,卻又重如泰山的罪證,輕輕地丟在了她的腳下。
血色浸染了她的裙角。
顧長生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的魔音,在她耳邊,在她心中,轟然響起。
“聖女殿下,這就是你所守護的‘道’。”
他向前一步,居高臨下地逼視著她,聲音化作了最後的審判。
“現在,你還覺得他們是正義,而我,是魔頭嗎?”
“你的道已經死了。選一條新的路走,或者,跟它一起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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