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靜靜流淌在都護府的庭院深處。
內府的書房內,燭火通明,將三道絕美的身影映照在牆壁上,微微搖曳。
秦淩霜、蘇清顏、雲夢璃。
這三個因同一個男人而命運交織的女人,此刻正圍坐在一張紫檀木長桌旁,氣氛凝重如鐵。
自從三日前,她們達成那個脆弱的同盟,定下配合顧長生演好“引蛇出洞”這出大戲的計策後,整個北境的權力核心便進入了一種詭異的平靜。
秦淩霜主外,以雷霆手段壓製著軍中蠢蠢欲動的老將,維持著北境表麵的穩定。
蘇清顏主內,以四海商會遍布天下的情報網監控著天下各方的風吹草動。
而雲夢璃,則按照“劇本”,扮演著那個失寵、悲痛、惶惶不可終日的“遺孀”,她的眼淚和絕望,是這場大戲中最逼真、最能麻痹敵人的道具。
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魚餌已經撒下,隻等那些按捺不住的鯊魚浮出水麵。
然而,就在今夜。
蘇清顏親自送來的一封密信,撕碎了這暴風雨前的寧靜。
“這是我們的人,從魏延府上一名負責采買的心腹身上截獲的。”
蘇清顏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凝重,她將一封用火漆密封的信箋推到桌子中央。
“我們的人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被對方的死士察覺,血戰之後才搶到手。為了這封信,我埋在魏延身邊的一條暗線,折了。”
秦淩霜的鳳眸瞬間變得銳利如刀。
蘇清顏的情報員,個個都是以一當十的好手,能讓他們付出如此代價才搶到的東西,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她伸出修長的手指,用一柄小巧的匕首,小心翼翼地挑開了火漆。
信紙展開。
三雙美目同時落在了信紙之上。
下一刻,饒是冷靜如秦淩霜,也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頭。
信紙上沒有文字。
隻有一行行長短不一,排列詭異的符號。
那些符號扭曲而古怪,散發著一股令人不安的邪異氣息。
“這是什麼?”秦淩霜的聲音透著困惑。
她在軍中十數年,對大周軍隊所使用的各種暗語、密碼了如指掌。
無論是邊軍的“狼煙碼”,還是京城禁軍的“龍鱗文”,甚至是那些藩王之間私下聯絡的“飛鳥令”,她都略知一二。
但這信上的東西,她從未見過。
它完全不屬於大周朝堂和軍方的任何一種加密體係。
“不像是我們商會之間流傳的任何一種暗碼。”
蘇清顏也搖了搖頭,她的眼中滿是挫敗感。
作為四海商會的掌舵人,她見過的商業密語比秦淩霜的軍中暗語隻多不少。
可這封信同樣超出了她的認知範疇。
“我的人嘗試了所有已知的破譯方法,都失敗了。”
蘇清顏的聲音透著無奈,
“這是一種我們從未接觸過的,全新的加密方式。對方的保密程度遠超我們的想象。”
書房內陷入了沉默。
一種無力感籠罩在三人心頭。
她們知道,這封信裡一定藏著魏延的驚天陰謀。
可這個秘密就擺在眼前,她們卻像麵對著一堵堅不可摧的牆壁,無從下手。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隻是呆呆看著那封密信的雲夢璃,突然發出了一聲極輕的呢喃。
“不對……”
她的聲音很小,帶著一絲不確定,但在寂靜的書房裡卻顯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