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一騎快馬衝進了宮門。
馬上的信使滿身風塵,手中緊握著一隻黑色的密信筒。筒上貼著血紅的火漆印,印文是“八百裡加急”四個大字。
“司馬大帥的密折!”
信使翻身下馬,將密信筒高高舉起。
按照常例,這種軍機密折應該直送禦前。可是當值的太監卻擺了擺手。
“魏公公有令,所有前線軍報,先送司禮監過目。”
信使一愣,想要反駁,卻被兩名彪形大漢架住了胳膊。
半個時辰後,密信筒被送到了司禮監深處的一間密室。
魏忠坐在太師椅上,那張陰柔的臉在燭光下顯得格外詭異。他接過密信筒,卻沒有急著打開,而是在手中細細把玩。
“司馬景這老匹夫,又想玩什麼花樣?”
他的聲音尖細,帶著太監特有的陰森。
拆開火漆,魏忠展開密折。
隻看了一眼,他的瞳孔就猛地收縮了。
“鐵浮屠?!”
密折上的內容很簡短,但字字如雷:
“臣司馬景拜奏陛下:北境逆賊勾結前朝餘孽,意圖顛覆大周江山。其軍備精良,戰法詭異,非常兵所能敵。懇請陛下調遣鐵浮屠一萬,以雷霆之勢,蕩平叛逆,安定中原。臣願以項上人頭擔保,必於三月之內,將顧長生首級獻於殿前!”
魏忠看完密折,臉色陰晴不定。
鐵浮屠,那是大周王朝的底牌,是鎮國之器!
自開國太祖設立這支部隊以來,僅出動過兩次。一萬鐵甲重騎,人馬俱甲,每一個都是三品武尉以上的高手。
這樣的部隊,彆說一萬,就算三千,也足以橫掃天下!
可是......
魏忠的眼中閃過一絲忌憚。
鐵浮屠直屬皇室,不歸任何大臣節製。一旦出動,意味著皇權的直接乾預。
這對於他們這些架空皇權的權臣來說,絕不是好消息。
“不行,絕對不能讓司馬景如願。”
魏忠猛地站起身,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但是完全拒絕也不行,畢竟前線......”
他的眼珠轉了轉,一個陰險的計劃在腦海中成形。
很快,幾名心腹被秘密召來。
為首的是戶部尚書王大人,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向來以貪婪著稱。
“魏公公深夜召集我等,所為何事?”
王大人滿臉討好地問道。
魏忠將密折遞了過去。
“諸位看看這個。”
眾人傳閱後,臉色都變了。
“一萬鐵浮屠?司馬景這是想乾什麼?”
工部尚書李大人驚呼道。
“前麵已經調遣二十萬京畿主力大軍給他,還嫌不夠?”
“這老匹夫在前線擁兵自重,早就不是什麼秘密。”
王大人冷笑道。
“現在又想調動鐵浮屠,野心昭然若揭!”
魏忠點點頭:“正是如此。若讓他得逞,不僅顧長生要完蛋,連我們也要被他吞掉!”
“那魏公公的意思是......”
“完全拒絕也不行,畢竟前線戰況確實緊急,萬一北境那個顧長生真的做大了,到時候陛下怪罪下來,咱們這些人一個都跑不了。”
魏忠眯起眼睛,聲音中帶著算計,
“但是一萬鐵浮屠確實太多,我看調遣三千就足夠了,既能應付前線戰事,又不至於讓司馬景尾大不掉。”
“三千?”
“諸位有所不知。”
魏忠壓低聲音。
“鐵浮屠的確厲害,但維持費用也是天文數字。三千鐵浮屠出征,光是後勤補給,就要掏空如今的半個國庫。”
“若是一萬出征,國庫立刻破產。到時候朝廷運轉都成問題,我們還談什麼權力?”
眾人恍然大悟。
確實,鐵浮屠雖強,但消耗也是驚人的。
“三千鐵浮屠,不多不少。”
魏忠的笑容更加陰險。
“若是司馬景勝了,我們可以說是運籌帷幄,功勞是我們的。”
“若是敗了,司馬景和鐵浮屠的實力都會大損,正好方便我們來收拾殘局!”
王大人拍手叫好:“妙計!妙計!”
“而且無論勝敗,都能消耗皇室的底牌。”
魏忠的眼中閃過得意的光芒。
“等到鐵浮屠損失殆儘,那小皇帝手中就再無底牌,隻能任由我們擺布了!”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這一石三鳥之計,當真是陰險至極。
“那就這麼定了。”
魏忠一錘定音。
“擬旨:同意調遣鐵浮屠三千,支援中原戰事。至於後勤嘛......”
他陰森森地笑道。
“兵貴神速,來不及準備充足的補給,就讓司馬景自己想辦法吧。”
第二天一早,魏忠便帶著擬好的聖旨,去覲見小皇帝。
養心殿內,十二歲的小皇帝正在練字。他看上去文弱而天真,完全不像一個掌握天下的君主。
“陛下,司馬大帥有密折請奏。”
魏忠恭敬地說道。
小皇帝頭也不抬:“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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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線戰事吃緊,司馬大帥請求調遣鐵浮屠增援。”
“鐵浮屠?”
小皇帝終於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那是皇爺爺留下的神兵!真的要出動嗎?”
“是的,陛下。”
魏忠裝作憂心忡忡的樣子。
“前線逆賊勢大,非鐵浮屠不能平定。”
“那就調吧!”
小皇帝興奮地說道。
“調多少?一萬嗎?”
“陛下聖明!”
魏忠暗自得意,表麵卻裝作為難。
“隻是如今國庫緊張,恐怕隻能調遣三千。”
小皇帝有些失望:“才三千啊......”
“陛下,三千鐵浮屠已是天兵天將,足以蕩平叛逆!”
魏忠連忙恭維道。
“好吧,就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