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破曉,戰馬嘶鳴。
整編完成的“北境鐵軍”正在進行最後的出征準備。兩萬將士排成整齊的方陣,旌旗招展,軍容鼎盛。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些迎風飄揚的旗幟。
不再有玄鳥衛的黑鳥旗,也不再有北境軍的虎頭旗。所有的旗幟都換成了同一麵——蒼龍旗。
金黃底色上,一條青色蒼龍盤旋而上,利爪劃破長空,龍目如電。
“出發!”
隨著顧長生一聲令下,兩萬大軍浩浩蕩蕩地踏上了征途。
隊伍的編製與以往截然不同。
原玄鳥衛的精銳騎兵分散在隊伍兩翼,負責斥候與護衛任務。而原北境軍的神機營步兵則穩居中軍,推著裝載神臂弓和鐵蒺藜的戰車。
更令人矚目的是,隊伍中再也看不到涇渭分明的界限。
行軍途中,一名北境老兵正手把手教一個玄鳥衛新兵調試神臂弓。
“這裡要用羊油潤滑,但不能太多。”
“弓弦每次使用後都要檢查,有磨損就得立刻更換。”
“記住,這可是保命的家夥,馬虎不得。”
兩人埋頭研究機括,額頭幾乎碰到一起。
燕文正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僅僅幾天時間,這個男人就將兩支截然不同的軍隊完美融合。
......
行軍第二日,隊伍遭遇了第一次戰鬥。
一股約三百人的敵方騎兵突然從側翼殺出,試圖襲擾軍隊。
“是司馬景的騷擾部隊!”
斥候快馬回報。
燕文正下意識地想要下令己方騎兵出擊,卻被秦淩霜抬手製止。
“神機營第三百人隊,就地列陣!”
秦淩霜的命令清晰響亮。
一百名神機營士兵迅速從隊伍中脫離,對著三百步外列成三排陣型。
“這個距離能射中嗎?”
燕文正心中疑惑。
三百步,已經超出了普通弓箭的有效射程。
“第一排,準備!”
“放!”
“第二排,準備!”
“放!”
“第三排,準備!”
“放!”
三輪齊射響徹天地。
一百支破甲錐箭呼嘯而出,精準地撕開了距離,重重撞擊在敵方騎兵身上。
即便隔著三百步,那些錐箭依然輕易洞穿了敵軍的皮甲,將十幾名騎兵射下馬背。
剩餘的敵軍見狀大驚,再也不敢戀戰,丟下幾十具屍體倉皇逃竄。
整個戰鬥過程不過一刻鐘,北境鐵軍無一人傷亡。
“這就是神臂弓的威力。”
秦淩霜淡淡地說道,仿佛剛才隻是一次普通的訓練。
燕文正目瞪口呆。
三百步外精準射殺,這簡直是神跡!
原玄鳥衛的士兵們看向手中神臂弓的眼神,更加充滿了敬畏。
......
休息時分,顧長生並沒有高坐於華麗的馬車中,而是和普通士兵一樣騎馬走在隊伍中間。
他來到一群原玄鳥衛士兵身邊,準確地叫出了其中幾人的名字。
“張虎,你家中還有老母和妻子對吧?”
“劉石,聽說你有個七歲的兒子,很聰明?”
“王鐵,你的戰馬受傷了嗎?需要換一匹嗎?”
這些士兵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他們隻是普通士兵,這位大都護竟然記得他們的名字和家庭情況?
顧長生拍了拍張虎的肩膀:
“我知道你們曾是精銳,現在你們是更強的精銳。跟著我,不僅是為了打勝仗,更是為了讓家人能過上好日子。”
他環視眾人:
“你們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
這些話瞬間擊中了士兵們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許多人眼中甚至湧出了淚水。
他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一個上官這樣關心過他們的家庭。
燕文正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心中受到巨大震撼。
這個男人,不僅有超凡的軍事才能,更有一顆真正關愛士兵的心。
這一刻,燕文正內心深處最後一絲屬於燕氏的忠誠徹底瓦解。
......
經過數日急行軍,北境鐵軍終於抵達了目的地——洛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