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顧長生就召集了所有核心將領。
主帳內，一張巨大的圖紙攤在桌上，上麵密密麻麻標注著各種設計圖案和數據。
“這就是我們要建設的百戰演武場。”顧長生指著圖紙，詳細解釋著自己的構想。“除了傳統的射箭、騎戰之外，我們還要增加很多新項目。”
“比如負重越野，考驗體力和耐力。團隊搬運，考驗配合和默契。陣法對抗，考驗戰術素養。還有摔跤、舉重、投石這些專門比拚力量的項目。”
聽著顧長生的介紹，王平的眉頭越皺越緊。
“大都護，恕我直言。”他忍不住站了起來。“現在朝廷虎視眈眈，各路諸侯隨時可能來犯。我們應該把所有精力都用在備戰上，而不是搞這些......”
他想說“花裡胡哨”，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李敢也點頭附和：“對啊，大都護。軍隊訓練的目的是殺敵，不是比賽。這樣搞下去，會不會養成士兵們的嬌氣？萬一到了真正的戰場上，他們還以為是在比賽，那就完了。”
其他將領也紛紛表達了類似的擔憂。在他們看來，軍隊就應該嚴肅認真，天天操練殺敵技巧。搞什麼演武大賽，簡直是不務正業。
秦淩霜雖然沒有直接反對，但臉上的表情也很複雜。
“夫君，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軍事訓練畢竟和比賽不同。軍人的第一要務是服從命令，而不是爭強好勝。如果讓他們習慣了在競技場上的那種個人英雄主義，會不會影響團隊配合？”
麵對眾人的質疑，顧長生並不意外。這些想法確實超前了，在這個時代很難被理解。但他有自己的堅持。
“各位，你們知道現在軍營裡最大的問題是什麼嗎？”
顧長生環視眾人。
“不是裝備不夠好，也不是糧食不夠多。而是十萬西涼降卒就像一座隨時可能爆發的火山。”
“他們心中的怒火無處發泄，遲早會燒到我們自己身上。”
他指了指營地的方向。
“昨天為了馬鞍打架，前天為了座位爭吵。今天是小摩擦，明天說不定就是大暴動。與其被動等待，不如主動給他們一個出口。讓他們把精力都用在正當的競爭上，而不是內鬥。”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幾件精巧的器械。這些都是他連夜製作的訓練用具。
有測試力量的舉重器，有訓練速度的計時沙漏，還有評判射箭精度的標靶。每一件都設計得精妙絕倫，超越了這個時代的工藝水平。
“大都護，這些是......”工匠營的頭領眼睛都直了。
“這是我設計的訓練器械。”顧長生拿起其中一件。
“你們看，這個舉重器可以精確測量每個人的力量。這個計時沙漏可以準確記錄跑步的速度。有了這些工具，我們就能公平公正地評判每個人的能力。不論出身，不論背景，隻看實力說話。”
工匠們傳看著這些器械，嘖嘖稱奇。以他們的眼光，自然能看出這些設計的巧妙之處。
“神了！真是神了！”
“這設計思路，聞所未聞！”
“有了這些東西，確實能公平比試。”
看到工匠們的反應，其他將領的疑慮也減少了一些。但還是有人擔心成本問題。
這時，蘇清顏站了出來。
“各位將軍，我來算筆賬。”
她拿出算盤，劈裡啪啦地打了起來。
“舉辦這次演武大賽，包括獎金、器械、場地建設，總共需要花費三十萬兩銀子。聽起來很多，但是......”
她頓了頓。
“如果十萬降卒中有一萬人造反，光是平定叛亂就要損失至少五十萬兩。更不用說傷亡的撫恤金、重建的費用。相比之下，三十萬兩換來軍隊的穩定，實在是太劃算了。”
蘇清顏的計算簡單明了，讓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確實，預防永遠比治療便宜。
顧長生見時機成熟，拋出了更重磅的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