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大賽落下帷幕，十二萬大軍正式整編為“北境鐵軍”。
顧長生站在洛京城頭，眺望西方。
夕陽西下，血色殘陽將半邊天空染得通紅。
而在那夕陽的儘頭，正是馬鐵盤踞的金城。
“大都護！”
李敢策馬馳來，滿臉興奮。
“末將請戰！趁著軍心士氣正盛，一鼓作氣踏平金城！”
“末將也請戰！”
王平緊隨其後。
“那馬鐵不過是個跳梁小醜，給我三萬人馬，半月之內必取金城！”
很快，秦淩霜、燕傾城等將領也紛紛趕來。
眾將齊聲請戰——趁熱打鐵，立刻西征。
“各位的心情我理解。”
顧長生轉過身來，臉上卻沒有眾人期待的戰意。
“但我決定，大軍繼續在洛京休整。”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大都護，這是為何？”
秦淩霜不解。
“現在正是最好的時機。鐵軍剛剛組建完成，士氣如虹。而馬鐵那邊軍心渙散，正是一舉擊破的良機。”
燕傾城也點頭附和：
“淩霜姐說得對。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顧長生擺手示意眾人安靜。
“各位，打仗不能隻看表麵。”
他指向西方。
“馬鐵雖然兵力不足，但金城易守難攻。強攻必然損失慘重。”
“可是......”
李敢還想爭辯，被顧長生揮手製止。
“我意已決。”
顧長生的語氣不容反駁。
“傳我軍令，大軍繼續休整。另外，清顏準備一下，明日帶隊出發。”
“我？”
蘇清顏一愣。
“夫君，您要我去哪裡？”
“金城。”
顧長生的回答讓所有人都傻了眼。
不打仗，反而要派個女人去敵人地盤？
......
當晚，顧長生在書房召集核心將領。
參加會議的隻有秦淩霜、蘇清顏、燕傾城和幾名心腹。
“夫君，您到底在想什麼？”
秦淩霜忍不住開口。
“為什麼要讓清顏姐去金城？那裡可是虎狼之地。”
燕傾城也很擔心：
“萬一馬鐵那個瘋子傷害了她怎麼辦？”
顧長生在地圖上指了指金城的位置。
“各位，你們覺得馬鐵的統治基礎是什麼？”
“軍隊？”秦淩霜試探性地回答。
“不對。”顧長生搖頭，“軍隊隻是表象。真正支撐馬鐵統治的，是西涼的豪族和商人。”
他用紅筆在地圖上畫了幾個圈。
“這些人為什麼支持馬鐵？因為有利可圖。金城是絲綢之路的必經之地，每年的商稅收入極其豐厚。”
“豪族們從中分得一杯羹，商人們壟斷了貿易通道。大家都有錢賺，所以願意支持馬鐵。”
蘇清顏恍然大悟：
“夫君的意思是，斷其財路？”
“聰明。”
顧長生滿意地點頭。
“這就是我要你去做的事情。”
他從桌上拿起一卷圖紙。
“這是我設計的新城規劃圖。你要在金城東麵百裡處，建造一座全新的貿易都市。”
“新城？”
眾人麵麵相覷。
“沒錯。”
顧長生展開圖紙。
圖紙上密密麻麻標注著各種建築和設施的設計。
城牆、街道、商鋪、倉庫、客棧......
每一個細節都考慮得周到至極。
“這座城市的名字，叫做新玉門。”
顧長生指著圖紙中央的主乾道。
“它將取代金城，成為絲綢之路上最重要的貿易中心。”
“可是，”燕傾城提出疑問，“商人們為什麼要舍近求遠，繞道新玉門呢？”
“因為利益。”
顧長生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我將頒布法令：凡經新玉門交易的商隊，三年內免除一切商稅。”
“免稅？”
秦淩霜大吃一驚。
“那我們的收入......”
“短期內確實會減少。”
顧長生承認。
“但長遠來看，這是最劃算的投資。”
“隻要新玉門建成，所有商隊都會改道。金城失去貿易收入，馬鐵的統治基礎就會崩塌。”
“到那時，我們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拿下整個西涼。”
蘇清顏聽得心潮澎湃。
這種不見硝煙的戰爭，比刀光劍影更加驚心動魄。
“夫君，您放心！”
她站起身來，眼中滿是決心。
“我一定不負所托！”
......
第二天清晨，蘇清顏帶著一支龐大的商隊，浩浩蕩蕩出發了。
隊伍中有工匠、商人、護衛，總共三千多人。
還有大量的建築材料、工程器械。
這支隊伍看起來更像是準備長期駐紮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