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鑽心刺骨、火燒火燎般的劇痛,瞬間從肩頭皮膚處炸開!仿佛有無數根燒紅的細針,在同一時刻狠狠地紮進了他的皮肉裡!
永海疼得渾身猛地一個激靈,小臉“唰”地一下變得煞白,上下牙關死死咬住,才硬生生將那已衝到喉嚨口的痛呼給咽了回去。
電光火石間,他猛地意識到,這分明是忠年和慧法兩人故意的惡作劇!
一股不願在玩伴麵前示弱、尤其是不願在這兩個“肇事者”麵前露怯的倔強勁兒,猛地從他心底頂了上來。
他強忍著那如同被烙鐵燙烙般的劇痛,硬是梗著脖子,維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
甚至連臉上那原本因舒適而放鬆的表情,都努力維持住。
隻是嘴角不可避免地有些僵硬,勉強擠出一絲看似無所謂的笑意。
仿佛那足以讓人跳腳的疼痛,於他而言隻是微不足道的蚊蟲叮咬。
“咦?”龐四十離永海最近,眼睜睜看著那條碧綠的洋辣子掉在永海肩頭,嚇得他下意識地往後一縮身子,屏住呼吸,準備迎接預料中永海那撕心裂肺的慘叫。
可等了好幾息,永海這邊竟像是無事發生?
他疑惑地眨巴著那雙天真的大眼睛,湊近了些,怯生生地問:
“小海……你……你那肩膀上……那辣子……不蟄人麼?咋一點動靜沒有?”
姬忠年和田慧法在一旁也看得愣住了,兩人互相交換了一個詫異的眼神,心裡都有些犯嘀咕,摸不著頭腦。
難道說,偏偏永海碰上的這條洋辣子,是沒毒性的?還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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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直靠在粗糙的老柳樹主乾上蹭癢癢的龐四十,光著的脊背無意間,重重地蹭到了主樹乾上一個不易察覺的凹陷處——一條體型更大、顏色更深沉、近乎墨綠色的老辣子,正伏在那裡歇涼!
“嗷——!!!”
一聲淒厲得完全變了調、不似人聲的慘嚎,猛地從龐四十的喉嚨裡迸發出來,尖銳地劃破了午後沉悶的空氣!
他整個人如同被滾開的熱油猛然潑中了背部,瞬間從地上彈跳起來,雙手瘋了似的向後背胡亂抓撓,身體痛苦地扭曲著。
像一隻被扔進熱鍋的蝦米,在原地不住地打轉蹦跳,眼淚和鼻涕頃刻間洶湧而出,糊了滿臉:
“疼死我啦!娘啊!親娘哎!救命啊!像火燒!像針紮!啊啊啊!受不了啦!”
他背上那片被洋辣子毒毛蜇到的皮膚,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紅腫起來,火辣辣地鼓脹起一片密密麻麻的紅疙瘩,看著便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龐四十這驚天動地、痛苦萬分的劇烈反應,與方才姬永海那“不動聲色”、“若無其事”的表現,形成了慘烈到極致的鮮明對比。
姬忠年和田慧法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後背上也不由自主地躥起一股森森的寒意。
心底那點惡作劇得逞的竊喜,早已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和永海那深不可測的“忍耐力”衝擊得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雜著驚疑、畏懼的複雜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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