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顏焱聽清係統說的話,她的眼前便模糊了起來。
恍惚間有個極快的身影在不斷追逐著。
是白雲軔和夜祁嗎?
……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在一陣冰涼觸感的刺激下悠悠轉醒。
後頸還在隱隱作痛,她發現自己躺在一片相對乾淨的苔蘚地上。
四周是濃得化不開的植物黑影,隻有高懸著的月亮,能為她提供著微弱的光源。
她動了動,發現自己身上的藤蔓已經不見了,但衣服被勒破的地方和皮膚上的擦傷還在火辣辣地疼。
係統?小係統?
沒有回應,看起來是深夜了,小係統沒有上班。
她閉上雙眼開始給自己治愈。
這幾天幫夜祁與白雲軔治愈下來,她的治愈能力也進步了不少。
不到五分鐘,她就將皮膚上被勒出來的傷口治愈好了。
但氣血這個東西目前她還沒辦法補足。
還得問問夜祁行李箱裡麵有沒有補血的東西。
“姐姐?”
顏焱猛地睜眼,心臟驟停!
隻見顏初弦正站在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他依舊穿著那身與幽暗森林格格不入的華麗服飾,臉上帶著那種她熟悉的、看似溫順的假笑。
“姐姐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的?已經沒事了。”
“你……”顏焱撐著坐直身子,虛假的關心遠不如高大身型帶來的壓迫感強烈。
“跪下來。”
顏初弦維持著臉上的笑容,緩緩跪了下來。
這才像話嘛!
還是小白蛇懂事,都不用說。
顏焱仰頭質問:“感冒好了就跑出來傳染人?”
顏初弦臉上閃過一瞬間的呆滯。
顯然他完全沒有料到顏宴居然還記得他感冒這件事。
“小感冒,勞姐姐擔憂了,已經沒事了。”
“那根藤蔓是你搞的鬼?”顏焱瞥見他衣服上些綠色的汁液以及紅色的血跡。
她現在,必須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這個突然出現的狐狸。
他什麼時候進幽暗煉獄裡的?
難道……
一直在暗處跟著他們嘛?
發現挑撥不了白雲軔和夜祁加入他的計劃中,轉而直接對她下手?
細思極恐啊!
她不由得在心裡打了個寒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顏初弦精心維持的諂媚笑容,此刻在她看來簡直就像是哄騙待宰的羊羔。
顏初弦歎了口氣,可憐兮兮道:“姐姐怎麼會這麼想呢?我可是拚死拚活把姐姐從那根血藤中救下來,還受了傷呢。”
不是他搞的鬼?
他為什麼要救她?
這裡沒有其他人看管,沒能在幽暗煉獄中活下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不正如他所願嘛?
莫非!
他要把她抓起來慢慢折磨!
以解他心頭之恨?
顏焱奮力把腦海裡可怕的想法壓下去,還有個同樣可怕的事情呢!
她不屑地掃了眼耳朵垂下來的初弦:“就憑你?你還有這本事?少不了白雲軔和夜祁的幫忙吧?他們倆死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