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祁就坐在她旁邊,姿勢似乎有些僵硬。
這雙琥珀色眼瞳中的情緒十分複雜——有無奈,有縱容,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窘迫和暗藏的柔軟。
見她醒來,他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想收回尾巴,卻發現顏焱抱得太緊,一下子沒抽出來。
而稍遠一點的地方,白雲軔正皺著著那雙清澈的墨綠色大眼睛,略帶幽怨的望向她。
最讓顏焱頭皮發麻的,是站在另一側的顏初弦。
他臉上又是那副溫順諂媚的假麵,隻是那雙狐狸眼底,冰寒刺骨。
嘴角勾起的弧度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誚和濃得化不開的嫉妒。
他的視線如同實質,緊緊釘在顏焱抱著狼尾的手上,仿佛要將那裡灼穿兩個洞。
“小姐……您醒了?”白雲軔小聲開口,打破了這詭異的寂靜。
顏焱像被電到一樣,猛地鬆開手,連滾帶爬地挪開好幾步。
臉頰爆紅,指著夜祁的尾巴,語無倫次地試圖解釋:“是、是都是因為昨天太累了!所以才睡過去的,這個尾巴根本就不好摸!又紮又硬!”
夜祁終於得以收回自己備受“蹂躪”的尾巴,看著上麵依稀可見的口牙印和淩亂的毛發。
又看到顏焱這翻臉不認人的架勢,他原本的那點窘迫突然就化為了某種惡趣味。
他故意慢條斯理地甩了甩尾巴,讓那蓬鬆的銀毛在晨光中劃過優美的弧線,語氣帶著幾分戲謔:
“哦?又紮又印?根本不好摸?”他每問一句,尾巴就故意在顏焱眼前晃一下,“那不知道是誰,昨晚抱得死緊,我抽都抽不出來,還……流口水了。”
“我沒有!你胡說!”顏焱氣得跳腳,臉頰更紅了。
眼神卻不受控製地跟著那晃動的尾巴尖飄,像極了被無形絲線牽引的木偶。
白雲軔看著這一幕,緩緩低下了頭:“原來小姐喜歡毛絨絨的嘛……”
但是他隻有冰涼涼的鱗片,嗚嗚。
“我才沒有說過!”眼看著小蛇就要掉小珍珠了,她大聲反駁。
“嗬。”一聲冰冷的嗤笑從顏初弦那邊傳來。
他雙臂環胸,語氣帶著極致的嘲諷:“這狼族的尾巴,不是誰都可以抱可以咬的吧?”
夜祁慢悠悠地晃動著身後的尾巴,湊近他,挑釁道:“有什麼問題嗎?我不是她的獸夫嗎?”
說完瞥了一眼他身後一動不動的青色狐尾:“毛發不是很蓬鬆啊……平時不注重保養啊?”
顏焱也去瞅了一眼那條青色的尾巴。
這條尾巴總是垂著不動,雖然顏色極為漂亮,但就是沒有夜祁的尾巴吸引她。
顏初弦將她眼中的平淡儘收眼底,咬著牙回複:“尾巴太蓬鬆了容易暴露自己,吸引天敵……就不勞夜祁先生費心了。”
她看向夜祁尾巴時總是亮晶晶的。
這樣亮晶晶的目光,曾經也是會分給他的……
夜祁後退一步,側身看向顏宴:“吸引天敵麼?確實,倒黴,吸引到這麼一個抱著我的尾巴啃的天敵。”
說到最後,他加重了“天敵”兩個字的讀音。
無禮的家夥!
姐姐快責罰他!
顏初弦在心裡咆哮。
“把我假想成治你的天敵?”顏焱不屑道,“你還不夠格。”
就這樣?
沒有懲罰?
【大小姐我有必要提醒您,初弦的心境好像發生了某些偏差】
【無法詳細解讀】
顏焱大驚:???什麼偏差!不會真的想在幽暗煉獄裡麵把我殺了吧?
係統你要保護我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