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雄性的目光在空中交彙,劈裡啪啦,仿佛有無形的電光在激烈碰撞。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火藥味,一場屬於雄性之間的、無聲的戰爭正式打響。
被夾在中間的顏焱,感受到這驟然升級的緊張氣氛,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她沒能理解這兩位明明之前關係還挺好的,怎麼現在針鋒相對了?
也沒見他倆多喜歡她吧?
反正她目前對這裡的獸人都毫無感情。
非要說最有好感的——那可能是小係統了!
而站在風暴邊緣的顏初弦,臉色已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聽著他們肆無忌憚地討論著與顏焱的親密。
他隻覺得一股暴戾的怒火在胸腔中燃燒,恨不得立刻將顏宴擄走,關起來。
但他不能。
至少現在不能。
他強行壓下翻湧的怒意,一把奪過白雲軔手中的上衣,幾乎是帶著一股狠勁,塞到了夜祁懷裡,聲音冰冷刺骨,帶著不容抗拒的壓迫感:“穿上!”
夜祁瞥了他一眼,知道不能再玩過火,這才不情不願地開始穿衣服。
趁著夜祁穿衣的間隙,顏初弦直接無視了還在眼神交鋒的夜祁和白雲軔,一把抓住顏焱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蹙眉。
“姐姐既然安然歸來,就彆在這耽擱了。”他語氣生硬,不容置疑地拉著顏焱就走,“得儘快走出深林,好讓姐姐有地方休息。”
顏焱被他拽得一個趔趄,還沒來得及抗議,身後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真是姐弟情深,行李不拿讓你姐姐睡泥土啊?”夜祁拖著行李箱趕上來。
“大小姐可受不得一點不舒服。”
“初弦少爺真是聰明啊,這麼快就找到了出深林的路,怎麼找的教教我唄?”
姐弟情深深深刺痛了初弦的心臟,夜祁是故意的。
隻是名義上的姐弟而已。
白雲軔也快步跟了上來:“地上有粘液,是那個章魚怪的,我們跟著這個尋來的,也能靠這個走出去。”
夜祁蹲下來用指尖碰了碰地上晶瑩黏糊的液體,雙眼眯起。
很快他又站起身來,薄唇輕啟:“是這個方向,走吧。”
顏焱奮力掙開了顏初弦的手掌,挪步到白雲軔身旁。
她的語氣帶著刻意營造的輕鬆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白雲軔你們就順著粘液這麼順利找過來了?有這麼聰明嗎?”
“來得這麼晚?路上是不是碰到什麼事?”
她緊緊盯著白雲軔純淨的墨綠色眼睛,不放過任何一絲情緒變化,又狀似無意地瞥了一眼旁邊的顏初弦,補充道,“我倒是沒想到你們倆配合得還挺好的,背後沒少說我壞話吧?”
白雲軔麵上沒出一絲破綻,他乖巧地搖頭,語氣真誠:“沒有的小姐!我們都擔心小姐的安危!路上沒什麼交流。”
顏初弦適時地露出一個溫順無害的笑容:“白先生性格很好,我們除了交流如何找到姐姐,再無其他的討論。”
“哼,話說得好聽。”顏焱翻了個白眼,表示自己根本不相信。
從顏初弦的表情裡找出破綻,簡直難如登天。
但白雲軔的表情又十分誠懇,他那麼蠢那麼好哄,難道真的想他說得那樣沒什麼交流?
這不太可能啊!
這段劇情改了嗎?
顏初弦沒有去說服白雲軔?